男人垂眸,視線掃過我握著他的手,頓了頓,饒有興趣的眉尖微挑,聲音低沉:
「這兩年死怎麼了?」
我不由得一噎。
這是重點嗎!
但我也不敢不回答。
「因、因為,」我垂下頭,小聲道,「國家放開三胎了。」
「但現在年輕人普遍不愿生孩子。」
「所以現在死的話,很大概率會投胎到那些拼三胎的老輩家庭。」
「我這輩子英年早逝,還沒享太多福,現在死真不太合適……」
男人的神情,顯然是愣住了。
薄唇隨即微抿,唇邊隱約閃過一絲笑意。
我卻沒心情發現。
因為身體里的熱浪已然翻涌,有了席卷的趨勢。
在死亡與被多人糟蹋的恐懼中,我快速盤了一下自己能保命的籌碼。
然后,大著膽子湊過去,輕輕吻上了男人的唇:
「我會聽話,不會反抗的。」
「對我怎麼樣,都可以……」
整個倉庫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男人的眸色驟然暗了下去,喉結微動,沒有說話。
我咬了咬唇,依稀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被捆著的雙臂抬起又落下,攀住了他的脖頸。
而后,再次吻上了他。
男人卻輕輕扣住我的脖頸,推開我,拉開了我們的距離,盯著我的眸底,晦暗幽深:
「沒打算殺你。」
「現在后悔還來得及,我給你找個別的男人。」
「跟了我,可就沒有后悔余地了。」
熱浪翻涌,我雙眼已然迷離,嬌嬌縮進他懷里,搖了搖頭:
「跟你。」
「不后悔。」
既然注定清白不保。
那我好歹,得找個帥的吧。
下一秒,唇舌被掠奪。
男人扣緊了我的后腦勺……
04
酒店的浴室里,淋浴嘩嘩作響。
喘息與曖昧更是讓溫度節節攀升。
雙手被拉高置于頭頂,男人將我抵在墻邊,強勢掠奪。
手指卻能分神出來,戲謔地撫摸著我手上的戒指,薄唇輕勾:
「名花有主,還敢勾我?」
「真當我是什麼好人?」
「嗯……」
溫水淋得睜不開眼,我渾身脫力,幾乎站立不住,意識早已迷離。
「沒主,戒指,不、不要了……」
「呵,難怪你是第一次?」
男人靠在我唇邊,沙啞低笑,摘下了那枚戒指:
「不要了,那就還給他。」
雙臂隨即被放下,我無力下滑,只能趕緊攀緊男人肌肉結實的背。
張口的呻吟,亂得不成調子。
「池寂,我的名字。」男人在我耳邊,低聲引誘,「喊我。」
「啊!」尖叫出聲,我的指甲撓過他的背,「池寂……」
05
「季少~」
海邊的躺椅上。
嬌滴滴的女人趴在季辰嶼懷里,對他的失神發出了微微的抗議。
而后,湊上來想要吻他的唇。
季辰嶼卻一個偏頭,躲了過去。
看著旁邊桌子上再也沒響起過的手機,皺緊了眉頭。
江鏡月,再打一個。
再打一個,我就信你。
「四個小時看了二十幾遍手機,你至于嗎?」
「真擔心她,就去看看吧。」
一旁躺椅上的好友左培風將他的反應看在眼里,不禁無奈搖頭:
「當年你一句求娶,招惹了人家的心。」
「長大了又翻臉無情,想做游戲人間的浪子,嫌她煩你纏你管你。」
「這些年,你花名在外。」
「你媽著急,想通過媒體逼你收心結婚,很正常啊。」
「真不一定是江鏡月攛掇的。」
「而且我第 N 次提醒你啊,人心是會涼的。」
「沒有人會永遠等著你。」
「你覺得你年少時那點信用,還能透支幾次?」
「可別等真把人家傷走了,再去后悔!」
季辰嶼的手指微微一頓,垂眸沉默半晌,只輕輕的一聲冷嗤:
「我才不會后悔。
」
「把一輩子都拴在一個人身上,太無趣了。」
「我巴不得她趕緊走。」
「別再拿著十幾歲時的那點感情,來死皮賴臉地黏著我。」
「真的煩、透、了。」
左培風聞言,皺了皺眉。
剛要再說點什麼,季辰嶼卻不想再聽,起身開了瓶香檳,酒液噴灑間,融入了沙灘上聚會狂歡的人群。
左培風扁唇,暗罵了一句「作死的渣男」。
眼前突然籠罩下一道黑影。
左培風一愣,看著去而復返的季辰嶼,眼神戲謔。
季辰嶼冷著臉,拿起了手機。
剛解開屏幕鎖——鈴聲卻先響了。
「季少,」來電人是季辰嶼的助理,「剛剛有人閃送了個東西來公司。」
「給您的。」
「寄件人是江小姐。」
季辰嶼頓時冷嗤了一下,眼底涌上不屑。
突然就感覺自己剛剛擔心江鏡月的舉動,就是個傻逼。
「寄的是一枚戒指,我看著,」助理頓了頓,「像是江小姐一直戴的那枚……」
季辰嶼的瞳孔猛地一縮:
「你再說一遍,什麼?」
06
助理很快就把戒指的照片發了過來。
季辰嶼只看了一眼就認出。
那是他十六歲向她表白時,送給她的「求婚」戒指。
江鏡月一直寶貝似的戴在手上。
季辰嶼的心里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但最后,卻都被憤怒覆蓋,冷嗤著在對話框里飛快打字:
【自導自演的綁架戲碼演不下去了。】
【又玩這出欲擒故縱威脅我?】
【江鏡月,戒指還了,你我可就真兩清了。】
【以后別再來煩我!】
消息發出去,卻如同石沉大海。
以往從來都是秒回的對話框里,遲遲沒有回復。
季辰嶼心煩意亂地往上翻了翻。
聊天記錄里密密麻麻,全是江鏡月單方面對他的噓寒問暖。
唇角勾起冷笑——是啊,江鏡月怎麼可能不喜歡他?
鬧這一出,不過又是做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