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要好好給她個教訓。
季辰嶼干脆就關了機,絕了她來后悔求和的機會。
而后噌地站起來,猛力搖晃著香檳:
「砰!」
酒花噴射,季辰嶼把瓶子往地上一砸。
轉頭摟緊了懷中的女人,笑得狂放不羈:
「老子今兒心情好!」
「開酒!」
07
第二天我醒來時,池寂并不在房間里。
頭回被綁架,我也不知道跟綁匪頭子睡了之后,是個什麼流程。
是該繼續等著人拿錢來贖我。
還是這輩子就得是他的人,跟定他了?
又或者……
看著空蕩的房間,以及沒有被綁住的手腳。
我想,我是不是可以試試直接走?
地上的衣服凌亂,襯衫和絲襪都被撕裂了。
我只能撿出池寂的大襯衫套上,輕手輕腳地往門口走去。
身后的陽臺,突然響起池寂痞痞的嗤笑:
「他們三個是你的心腹,又不是我的。」
「擱我這論,他們就是不服我管,依然效忠你的前朝余孽。」
「打殘了都算輕的。」
說著,陽臺的門被打開。
走出來的池寂沒有發現門邊的我。
只微微把手機從耳邊挪開,似乎電話那頭罵得有些臟。
池寂的笑意越發冷了:
「爸,別忘了,池氏現在我說了算。」
「壞了我金盆洗手的規矩,我就算把他們骨灰揚了。」
「您最好也別有脾氣。」
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池寂直接掛斷了電話。
眸光微抬,緊接著就看到了我。
愣了幾秒后,他原本陰郁的眸底,染上些許戲謔的笑意:
「把我吃干抹凈睡完了,就想跑?」
08
我被嚇得一抖,連連搖頭:
「沒、沒想跑……」
此刻我已然想起了池家、池寂的身份。
帝都頂級黑道販子,干的全是刀口舔血,刑得厲害的買賣。
招惹了這樣的「悍匪」,跑是別指望了。
聽話,才是保命的王道。
池寂挑了挑眉,欺身朝我走來,步步逼近。
直把我逼到門板邊上,再無退路。
視線從我襯衫下露著的腿上掃過,神色暗了暗,伸手猛地將我抱起。
讓我光著的腳,踩到他的鞋上。
「門口保鏢成群。」
「你就準備穿成這樣出去?」
「我看你不是想跑,是想死。」
其實這樣根本站不穩。
我只能攀附著池寂的脖頸,虛虛靠上門板,垂頭小聲地跟他談判:
「我父母都是科研人員,常年待在沒信號的深山。」
「屬于社會地位很高,但錢不多的那一類。」
「等他們發現我,并且來交錢贖我,可能要很久……」
池寂微微一愣,隨后笑道:
「跟了我,你不會缺錢。」
我聞言,頓了頓。
不要贖金的話,那就是我要一直跟他?
「我第一次跟人,不、不知道是怎麼個流程。」
「我需要一直待在這里嗎?」
「還、還是……」
唇瓣突然被吻住,池寂溫柔地在我唇邊輕輕啄吻,薄唇勾著笑意:
「談戀愛會嗎?」
我愣住了,茫然眨了眨眼睛:「啊?」
身體驟然騰空,池寂將我打橫抱起,傾身壓我上床時,貼在我唇邊,低低地笑了:
「就按談戀愛的流程走。」
09
季辰嶼是在三天后,終于開的機。
三天的迷亂狂歡。
整個別墅就如同臺風過境,只余下滿屋的杯盤狼藉與殘存的淫靡頹爛。
連手機都是在沙發縫里現掏出來的。
季辰嶼摁下開機鍵,頹然靠在沙發上,冷嗤著,等著消息提示音咚咚彈完。
這麼多消息,肯定都是江鏡月發的。
一天天的,屁大點小事都要發給他。
煩死。
這回估計小作文都得刷屏了。
提示音終于停下,季辰嶼伸手點上屏幕——
卻剛好,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順勢就被他給接了。
一看來電顯示,得,他媽。
估計又是被江鏡月搬來當求和說客的。
季辰嶼皺了皺眉,剛要開口,他媽焦急的聲音卻先傳了出來:
「兒子,你聯系得上鏡月嗎?」
「她怎麼三天沒回我消息了啊?」
「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七分的酒意頓時退了五分。
季辰嶼噌地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眉頭皺得更緊了。
聯系不上?
冷不丁,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三天前的那通關于綁架的電話。
江鏡月還沒玩夠?
季辰嶼抿唇,沉著臉,按下了撥號鍵。
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感覺。
恐慌有,但更多的還是厭煩的憤怒——江鏡月這回真的過了!
「喂?」
電話接通得很快。
但響起的,卻是陌生男人低沉喑啞的嗓音。
季辰嶼的表情驟然僵住。
心直直墜落。
10
凌晨三點。
江鏡月的手機,是個男人接的。
這兩個認知,最終結合成了綁架的事實。
恐慌在一瞬間席卷了心頭。
季辰嶼猛地攥緊了拳,聲音都繃緊了:
「江鏡月呢?讓她接電話!」
「你們沒動她吧?」
「地址給我,我現在就去贖人!」
電話那頭頓了頓,似乎是笑了一下。
但也沒多說什麼,只溫柔喑啞地輕輕開口:
「今兒就算了吧。」
「累壞了。」
「你就是搬出天王老子來幫忙,她也不見得有力氣跟你走。」
季辰嶼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眸底帶著清晰的巨顫!
幾乎是在下一秒就怒吼出聲,猛地踢翻了面前的茶幾,眼底一片猩紅:
「你他媽碰她了?」
「誰他媽準你們碰她的?」
「我不是說了會給錢嗎?」
別墅的人都被嚇蒙了,仿佛按了暫停鍵似的,誰都沒敢動。
只呆呆地眼睜睜看著季辰嶼在一瞬間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