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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映池月》第3章

決心要好好給她個教訓。

季辰嶼干脆就關了機,絕了她來后悔求和的機會。

而后噌地站起來,猛力搖晃著香檳:

「砰!」

酒花噴射,季辰嶼把瓶子往地上一砸。

轉頭摟緊了懷中的女人,笑得狂放不羈:

「老子今兒心情好!」

「開酒!」

07

第二天我醒來時,池寂并不在房間里。

頭回被綁架,我也不知道跟綁匪頭子睡了之后,是個什麼流程。

是該繼續等著人拿錢來贖我。

還是這輩子就得是他的人,跟定他了?

又或者……

看著空蕩的房間,以及沒有被綁住的手腳。

我想,我是不是可以試試直接走?

地上的衣服凌亂,襯衫和絲襪都被撕裂了。

我只能撿出池寂的大襯衫套上,輕手輕腳地往門口走去。

身后的陽臺,突然響起池寂痞痞的嗤笑:

「他們三個是你的心腹,又不是我的。」

「擱我這論,他們就是不服我管,依然效忠你的前朝余孽。」

「打殘了都算輕的。」

說著,陽臺的門被打開。

走出來的池寂沒有發現門邊的我。

只微微把手機從耳邊挪開,似乎電話那頭罵得有些臟。

池寂的笑意越發冷了:

「爸,別忘了,池氏現在我說了算。」

「壞了我金盆洗手的規矩,我就算把他們骨灰揚了。」

「您最好也別有脾氣。」

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池寂直接掛斷了電話。

眸光微抬,緊接著就看到了我。

愣了幾秒后,他原本陰郁的眸底,染上些許戲謔的笑意:

「把我吃干抹凈睡完了,就想跑?」

08

我被嚇得一抖,連連搖頭:

「沒、沒想跑……」

此刻我已然想起了池家、池寂的身份。

帝都頂級黑道販子,干的全是刀口舔血,刑得厲害的買賣。

招惹了這樣的「悍匪」,跑是別指望了。

聽話,才是保命的王道。

池寂挑了挑眉,欺身朝我走來,步步逼近。

直把我逼到門板邊上,再無退路。

視線從我襯衫下露著的腿上掃過,神色暗了暗,伸手猛地將我抱起。

讓我光著的腳,踩到他的鞋上。

「門口保鏢成群。」

「你就準備穿成這樣出去?」

「我看你不是想跑,是想死。」

其實這樣根本站不穩。

我只能攀附著池寂的脖頸,虛虛靠上門板,垂頭小聲地跟他談判:

「我父母都是科研人員,常年待在沒信號的深山。」

「屬于社會地位很高,但錢不多的那一類。」

「等他們發現我,并且來交錢贖我,可能要很久……」

池寂微微一愣,隨后笑道:

「跟了我,你不會缺錢。」

我聞言,頓了頓。

不要贖金的話,那就是我要一直跟他?

「我第一次跟人,不、不知道是怎麼個流程。」

「我需要一直待在這里嗎?」

「還、還是……」

唇瓣突然被吻住,池寂溫柔地在我唇邊輕輕啄吻,薄唇勾著笑意:

「談戀愛會嗎?」

我愣住了,茫然眨了眨眼睛:「啊?」

身體驟然騰空,池寂將我打橫抱起,傾身壓我上床時,貼在我唇邊,低低地笑了:

「就按談戀愛的流程走。」

09

季辰嶼是在三天后,終于開的機。

三天的迷亂狂歡。

整個別墅就如同臺風過境,只余下滿屋的杯盤狼藉與殘存的淫靡頹爛。

連手機都是在沙發縫里現掏出來的。

季辰嶼摁下開機鍵,頹然靠在沙發上,冷嗤著,等著消息提示音咚咚彈完。

這麼多消息,肯定都是江鏡月發的。

一天天的,屁大點小事都要發給他。

煩死。

這回估計小作文都得刷屏了。

提示音終于停下,季辰嶼伸手點上屏幕——

卻剛好,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順勢就被他給接了。

一看來電顯示,得,他媽。

估計又是被江鏡月搬來當求和說客的。

季辰嶼皺了皺眉,剛要開口,他媽焦急的聲音卻先傳了出來:

「兒子,你聯系得上鏡月嗎?」

「她怎麼三天沒回我消息了啊?」

「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七分的酒意頓時退了五分。

季辰嶼噌地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眉頭皺得更緊了。

聯系不上?

冷不丁,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三天前的那通關于綁架的電話。

江鏡月還沒玩夠?

季辰嶼抿唇,沉著臉,按下了撥號鍵。

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感覺。

恐慌有,但更多的還是厭煩的憤怒——江鏡月這回真的過了!

「喂?」

電話接通得很快。

但響起的,卻是陌生男人低沉喑啞的嗓音。

季辰嶼的表情驟然僵住。

心直直墜落。

10

凌晨三點。

江鏡月的手機,是個男人接的。

這兩個認知,最終結合成了綁架的事實。

恐慌在一瞬間席卷了心頭。

季辰嶼猛地攥緊了拳,聲音都繃緊了:

「江鏡月呢?讓她接電話!」

「你們沒動她吧?」

「地址給我,我現在就去贖人!」

電話那頭頓了頓,似乎是笑了一下。

但也沒多說什麼,只溫柔喑啞地輕輕開口:

「今兒就算了吧。」

「累壞了。」

「你就是搬出天王老子來幫忙,她也不見得有力氣跟你走。」

季辰嶼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眸底帶著清晰的巨顫!

幾乎是在下一秒就怒吼出聲,猛地踢翻了面前的茶幾,眼底一片猩紅:

「你他媽碰她了?」

「誰他媽準你們碰她的?」

「我不是說了會給錢嗎?」

別墅的人都被嚇蒙了,仿佛按了暫停鍵似的,誰都沒敢動。

只呆呆地眼睜睜看著季辰嶼在一瞬間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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