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偷摸約個會嗎?女朋友。」
嘖。
這人,沒完了。
17
晚上十點十分,我常年不怎麼活躍的朋友圈,更新了動態:
【圣誕快樂。】
【TO,某位陰陽怪氣求官宣的偷摸哥。】
而配圖,是我與某人十指緊扣的手。
18
左培風終于還是想起了池寂是誰。
池寂,二十五歲接任池氏的最年輕少東。
上位當天就宣布要翻了他老子的黑道舊路,金盆洗手,勒令整個池氏都不得再干任何白道之外的勾當。
并且憑著一己之力,在短短半年內,就讓零起點的池氏,躋身到了帝都排名前十五的知名企業。
這樣喋血風云的人物,咋會出現在江鏡月的小小陶藝坊里?
總不見得是去學手藝吧?
手機嗡嗡震動,群聊里突然炸開了鍋:
【臥槽!江鏡月官宣了?】
【而且我發現了重點!他們牽手的背景是床!】
【晚上十點哦!這是住一起了?】
【是跟辰嶼嗎?】
【不是,昨晚辰嶼一直在我這喝悶酒呢,似乎等誰消息呢,盯著手機等了一宿。】
群里霎時安靜了幾秒,隨后有人默默地發了一句:
【不會是等江鏡月吧?】
消息莫名尷尬停在了最后這句。
對話框里再也沒有人發言。
左培風心里一沉,急忙退出來翻開了江鏡月的朋友圈。
看到她纖細食指上的那枚戒指后,瞬間抽了一口涼氣:
「嘶——完。」
「作死的渣男終于作死了。」
19
圣誕節后的第二天是個周末,陶藝坊不開門。
我從池寂的住處出來,沒有先回家,而是特地去了趟商場。
給左培風夫婦挑了份三周年的賀禮。
咳,捎帶手,還給某人買了條領帶,當作補上的圣誕禮物。
「叮——」
電梯門到了我自己住的公寓所在的樓層,而后向外打開。
我剛抬頭要邁步出去,眼前卻驟然撲過來一個黑影。
身體被重重推到電梯廂壁上。
我痛呼出聲,卻被霸道的親吻給堵了回去:
「唔!」
濃重的酒氣縈繞在鼻尖。
季辰嶼雙眼猩紅地捧著我的臉,近乎啃咬似的吻著我的唇瓣。
疼得我直皺眉:
「放——嗯!放開——」
我拼命地推搡著季辰嶼的肩膀。
在他的舌尖蠻橫撬開我唇齒的瞬間,重重地咬了下去。
「嘶!」季辰嶼吃痛,總算放開了我。
我半刻也不敢停留,邁步便跑。
可剛跑出來沒一步,手腕就被拽住了:
「我他媽能吃了你啊?跑什麼?」
季辰嶼死死拉著我,怒吼出聲。
我甩手就把手里的禮盒全都砸到他頭上:
「那請問你剛剛是在犯病嗎?」
「是!」
季辰嶼抬腳將散落在地上的盒子踢散。
胸膛劇烈起伏,視線死死盯住我的無名指,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咬斷我脖子似的:
「你昨晚去哪兒了?為什麼一夜沒回來?」
20
我只覺得莫名其妙:
「我去哪兒好像跟你沒什麼關系吧?」
季辰嶼的身體猛地顫了顫,伸手抹了把臉,眼神兇狠:
「他是誰?」
好熟悉的問題。
我抬起頭,靜靜看他,沒回答。
季辰嶼自己就已然意識到了,臉色變得煞白。
不知是醉意,還是怎麼的。
身體微微晃了下,手臂撐住了墻:
「是他逼你的?」
「沒有,我們只是在一起了。」
季辰嶼閉了閉眼睛,掩下眼底的崩裂:
「跟他分了。」
「你不是想跟我在一起嗎?」
「行啊,我們在一起。」
「你跟他斷了,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
說完,季辰嶼輕輕嘆了口氣,像是對什麼無形的力量徹底妥協了一般:
「江鏡月,你贏了。」
「這段時間,我很想你。」
「我們在一起,以后我不會再有別人。」
哦,我明白了。
敢情他這當我昨晚的官宣。
是玩著手段,刺激他呢?
「季辰嶼,我不是你。」
「我分得清自己的內心。」
「我喜歡你,我就追得坦坦蕩蕩。」
「才不會幼稚到用找別人的方式,去論感情上的輸贏。」
季辰嶼的臉色在瞬間變得煞白。
手指向內蜷起,卻始終攥不成拳。
眼眶通紅,露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
「不可能。」
「你明明那麼喜歡我。」
「怎麼可能……這麼短時間內就跟了別人。」
21
我扯唇笑了笑,語帶譏諷:
「嗐。」
「年少時的喜歡,哪能當真啊?」
不想再跟他扯皮,我說完便走到家門口準備開門。
密碼滴滴摁響。
開門的瞬間,身后卻響起顫抖的祈求:
「那我從現在開始重新愛你總行吧?」
「這次,換我追你。」
我慢動作一般地回過頭來,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早干嗎去了?」
現在跟我玩扯平?
玩重新開始?
季辰嶼露出灰敗的神情。
突然就覺得難受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我那時只是……還沒愛上你。」
「或者說。」
「是沒發現自己愛你。」
培風說得沒錯。
他是真的打臉了。
總說著自己絕不會后悔。
可當看到她牽著別人手的照片時,他卻悔得恨不得把那個男人撕了。
這是他的江鏡月啊。
一直跟在他身后,只要回頭就會在的江鏡月。
怎麼半路就被別人拐跑了,贖不回來了呢?
「呵,成年人怎麼可能連自己想要什麼都看不懂?」
「不過是裝聾作啞的有恃無恐罷了。
」
「愛而不自知這套說辭。」
「往往都是傻逼用來掩蓋自己貪心不足的借口。」
電梯口,池寂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雙臂環胸靠在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