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太子一同穿越千年。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歌舞升平,四處留情。
甚至固執的認為我只是攀附著他而生的菟絲花。
他跟朋友玩笑,語氣輕佻:「我勾勾手指,她就會乖乖滾回我的身邊。」
我卻笑了。
繁華迷人眼。
我愛上了這個自由平等的世界。
所以,尊貴的太子殿下,你再也回不去那個腐朽的封建王朝了。
01
再次見到裴頤安,是他的歸國聚會上。
貌美的小姑娘柔若無骨的攀住他的脖子。
男人微微側頭,臉上多了道曖昧的唇印。
「裴哥,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變啊。」
對面的朋友笑的浪蕩,意有所指的說:「外國的洋妞沒讓你換換口味?」
裴頤安就著女孩的手喝了口酒,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吐出四個字:
「我啊,念舊。」
頓時,底下哄笑聲一片。
念舊……
門外的我靜靜聽著門內的熱鬧,忽的笑出聲。
還真是玷污這個詞了。
「那裴哥就不怕沈榮昔跑了?」
不知道是誰提了我的名字。
有人嫌棄,「嘁,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一個,誰樂意娶?沒看裴哥回國都沒通知她。」
「不過別說,到底是我們滬城的排面,漂亮!」
「那又怎樣?不還是我們裴少的掌中物?」
裴頤安嗤笑一聲,語氣輕佻:「我勾勾手指,她就會乖乖滾回我的身邊。」
一群不學無術的浪蕩子嘲諷似的鼓起了掌。
「裴哥牛逼!」
終于有個沒瞎的公子哥注意到了倚在門框的我。
他一愣,哆哆嗦嗦的向我鞠了一躬:「嫂、嫂子,晚上好!」
裴頤安的朋友圈子里總有個別腦子不太好使的傻白甜。
這種見不得光的場合邀請人群發還不看備注。
包廂里靜默了一瞬,隨后齊刷刷的沖我道歉。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是上流階層二代,還不至于蠢到當著我的面侮辱人。
只有裴頤安漫不經心的勾著女孩的衣領,順手將左手上的戒指冠到她的手上。
他輕聲低語:「這個戒指和你很配。」
那是我們的訂婚戒,和我右手上的是一對。
他篤定了我不敢發火。
我淡然一笑,扮演好大方優雅的人設。
「頤安,下周沈裴兩家的合作需要你出面,不要缺席哦。」
話落,我施施然離場,還貼心的將門關好。
身后傳來嘈雜的譏諷聲:「我當是什麼呢,原是個軟柿子。」
我不置可否,嘴角的弧度加深。
02
這是我和裴頤安來到新世界的第三年。
曾經,他是金尊玉貴的太子,我是指腹為婚的未來太子妃。
自我有記憶起,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是未來太子妃,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太子的臉面。」
一個女人,存在的意義卻是為了男人。
甚至所有人都認為這是理所應當。
父親教我的明理是以君為主。
母親教我的明理是以夫為主。
可我偏偏,以己為主。
我從不信什麼三從四德。
掌權者以「天命」壓迫弱者,久而久之,就刻在骨子里了。
下一代君主日日流連青樓楚館都有人贊一句風流多情。
而我只是步子邁錯了一步就要挨一頓家法。
母親勸我,「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你要認命。」
然,從古至今,我只看到無數的女人被壓斷了脊梁,被深淵吞沒。
所以我不認命。
可惜,我的算計夭折在婚禮當日。
藩王借觀禮的名頭入京,蠢到帶著三千私兵謀逆。
他打的是同歸于盡的算盤。
裴頤安這個貪生怕死的懦夫當著所有朝臣的面,將我推出去擋刀。
我一時不察被射中一箭,但他至死都不知道身后的刀是我刺進去的。
因此,在陌生的世界醒來后。
裴頤安還天真的認為我只是攀附著他而生的菟絲花,愛他愛的癡狂。
于他而言,換了個時代,他還是太子爺。
玩膩了,再回去就是。
時空穿越的緣由為何,無人知曉。
不過,昏迷不醒時,有道陌生的聲音說,只要以我們二人心頭血為引就可以回到原本的朝代。
但我為什麼要回到那個吸著女人骨髓的腐爛王朝?
我骨子里情感淡漠,本就無所留戀。
繁華迷人眼。
我愛上了這個自由平等的世界。
在這里,我只是沈榮昔。
我有更多可能。
03
裴頤安是個不會安生的主。
他高調慣了,舊時有我父親這位丞相大人善后,如今更有裴家的龐大家底。
這才回國幾天又惹出了亂子。
前腳裴家大少為小明星一擲千金剛沖上熱搜,后腳就因為斗毆進了局子。
我從公司匆匆趕來,他正摟著生面孔的小姑娘溫柔小意。
裴頤安煩躁的向我質問:「你怎麼才來?!整整晚了一個小時,你干什麼去了?」
我忽視掉那抹挑釁的目光,語氣平和,「不好意思,公司有事耽擱了。」
這女孩剛進娛樂圈,仗著有人撐腰就無法無天的什麼人都惹。
對方是當紅小花,家里沾了點灰色背景。
也是千嬌萬寵著長大的小公主。
敢在鏡頭面前公開陰陽她私生活混亂,可不就是故意找茬。
被打一頓都算人家大氣。
事情處理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