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攬著裴頤安的脖子恨不得直接掛上去。
她這種宣示主權的方法還是太幼稚了。
要一個只知道拈花惹草的爛人做什麼?
顯得自己是個回收廢物的垃圾場?
想起今天談判桌上裴總不得不再讓利一成的臉色,我就止不住的開心。
這些年我像個矜矜業業的機器人,盡職盡責的幫裴頤安擦屁股。
為的可不是什麼豪門貴婦身份。
裴家父母覺得我和他的婚事板上釘釘,給出的還會回來。
可惜,不知不覺中,裴氏集團已經被我逐漸蠶食。
沈家的風頭隱隱蓋過了裴家。
只是某些人愿意裝睡,不敢承認。
「安哥,晚上去我家?」
女孩在裴頤安的胸口畫著圈圈,嗓音透著一股濃濃的膩味。
人的悲歡各不相通,有人為了生活自立自強,有人吃了口屎還要炫耀。
我識趣的轉過身,真怕忍不住吐出來。
04
我知道裴頤安沒腦子,但著實沒想到他能給我這麼大的驚喜。
沈裴兩家的合作宴會,他確實沒有缺席。
他公然帶著小情人出席。
在場的無不是與集團息息相關的老總合作商,無人不知我和他的聯姻關系。
他這可是當眾打親爹的臉呢。
表面上沈裴依然是親密的伙伴關系,私下里我已經悄悄開始將兩家的利益分割。
商人逐利,怎麼選,大家心知肚明。
裴頤安的行為可謂親手掐斷自家的財路,還真是他爹的好大兒。
裴總的臉黑了綠,綠了紅,一時五彩繽紛好不精彩。
「不好意思,讓各位看笑話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說完,擰著裴頤安的耳朵怒吼:「你個蠢貨!我怎麼生出來你這個敗家玩意兒?」
「給老子滾出來!」
在座的都是千年老狐貍,有幾個甚至不動聲色的拋出了橄欖枝。
「沈總,我家犬子哈佛畢業,考慮一下?」
一個是大權在握的掌權人,一個是聲色犬馬的花花公子。
這個天平,本身就是歪的。
應酬結束,我去陽臺透氣。
林妙不知何時跟了上來,她得意洋洋地說:「沈榮昔,你也就占個安哥未婚妻的身份罷了,他答應我最后娶的人只會是我。」
「裴夫人我當定了!」
我憐憫的看了她一眼,坦白來講,她是裴頤安身邊最張揚的一個。
熱搜上了,局子進了,連裴父都認識了。
可又不是唯一一個。
男人隨口說說的話怎麼就當真了?
「我該說你是天真,還是傻呢?」
我拍了拍她的臉,「小姑娘,你還年輕,人家當情婦,圖的是錢,就你一個蠢的圖人。」
別人撈錢,她倒好,看上了聽著風光的身份。
林妙一愣,磕磕巴巴的問:「你、你什麼意思?」
我沒回應,因為主人公來了。
裴頤安左側的臉頰高高鼓起,看來裴總年輕力壯,一點沒收勁。
見狀,她心疼的要死,伸手就要撫上腫臉。
裴頤安不耐煩的揮開她的手,「滾開!」
「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挨打!」
林妙的眼淚嘩啦一下落下來,殊不知她哭哭啼啼的模樣更討人煩。
「安……安哥……」
我適時開口:「我讓人給你準備好了冰塊,等下去消下腫,別氣了。」
他神色稍緩,「還是榮昔懂事,今天確實是我做的有些過了。」
「你放心,沒有人能動搖你的位置,無論是裴夫人,還是——」
太子妃。
我面上不顯,心里都快惡心壞了。
男人啊,都想要家里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
裴頤安未冠禮時,東宮就有好幾位侍妾,即便如此,還時常光顧宮外的窯子。
曾有次京中高官的兒子醉酒之下調戲我,傳到他耳邊后命人將那少爺的手折斷了一只。
外人都說他心中有我,他當然有,只是既要又要而已。
端莊高貴的大小姐他要,婀娜多姿的娼妓嘗嘗又何妨。
畢竟,她們身份「低賤」,配不上太子殿下。
男人可悲的自尊心,讓他低不下頭「討好」我,生怕有人議論自己的位子是靠丞相守著的。
卻私心將我視為所有物。
說白了,就是不樂意承認事實。
堂堂未來國君不去學習治國安民,去睡姑娘拾起可憐的自尊。
可笑至極。
若不是邊境安穩,國姓早該換了。
送走兩個礙眼的東西,我轉身回到宴會廳。
「沈總,多謝。」
來人向我碰了一下杯。
她一飲而盡,眉眼間盡是張狂。
「祝我們,吞并裴氏。」
我勾唇一笑,「祝我們,得償所愿。」
05
她是裴漾。
裴總的私生女,裴頤安同父異母的妹妹。
無論是太子裴頤安還是現代裴頤安,都是好色的廢物。
而原裴頤安,多半是遺傳裴父的基因。
她的母親被父親欺瞞家室,意外懷上孩子。
等她了解情況,已然成了定局。
原想帶著女兒遠離紛爭,換個新的身份好好生活。
卻不想被裴母查到后搓磨至死,而裴漾在裴家生活的十年里沒一天好日子。
生父漠視,裴母苛責,哥哥在學校帶頭霸凌。
明明是受害者,卻背負了所有的罵名。
我遇到她時,裴母找人給她下了不干凈的藥,要將她送到合作方的床上。
但凡我遲來一步,裴漾的一生都可能就此毀掉。
裴頤安對公司的事不上心,在我的幫助下,裴漾逐漸進入裴氏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