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以為找了個好拿捏的工具人,殊不知,裴漾唯一的目的,就是徹底毀了裴氏。
宴會散場,服務生把喝的醉醺醺的裴頤安抬去酒店樓上。
余光中,我看到他被灌下一杯不明液體。
林妙早早的就被裴母打發走了。
她著急了。
竟然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給自己親兒子用上了。
裴頤安不爭氣,眼見丈夫越來越器重裴漾,生怕到手的財富落到他人手里。
臨走時,裴母笑盈盈的拉著我的手意味深長道:「阿姨知道你對小安一片苦心,今晚一定成全了你。」
「男人嘛,結了婚就懂事了。外頭的野花再怎麼也沒家花香,等他收了心,你還是那些狐媚子攀不上的裴夫人。」
她苦口婆心的勸解,仿佛真的一心為我好,「你好好把握住機會,爭取先懷上,都是做女人的,我懂。」
外界瘋傳我視裴頤安為神明,裴母還真當我是他的舔狗。
好好的老總不做,我上趕著困于家宅、做個生育工具?
我微微一笑:「阿姨,裴叔叔也有很多解語花嗎?」
她臉色一僵,一時啞口無言。
「嗐,我就知道阿姨大度,畢竟裴叔叔工作壓力這麼大,偶爾出去放放松,都是做領導的,我懂。」
見她怒上眉梢,我淡然的抽出手:「阿姨,我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會當真了吧?」
「我對頤安的心思,你還不知道嗎?」
她訕笑著點點頭。
「對了,聽說裴叔叔身邊新來個小秘書,長得和廣耀的那位很像啊……」
下一刻,身后傳來噼里啪啦的玻璃碎裂聲。
我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
裴總年輕時流連花叢,有一個娶不到手的白月光。
對方一心搞事業,根本看不上他。
都說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他自然感到遺憾。
在裴母心中,這根刺,也會偶爾作痛。
裴家惹不起對方,那麼裴總的日子可能就不太好過了。
少不了雞飛狗跳,我很期待。
06
回到酒店的房間,裴頤安已經褪去了衣物,身上泛著不正常的紅色。
恍若一只發情的野狗。
看來裴母是一點沒給他留后路,鐵了心的想讓我和他綁在一起。
裴頤安看清我的面容,眼睛里溢出欲望。
「昔昔,我想……」
我輕笑著按住他的手,「不,你不想。」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姍姍來遲的裴漾厭惡的踹了他一腳。
「這對母子哪來那麼大臉?惡心。」
「你放心,他們的報應要來了。」
我安撫了她一句,饒有興趣的看著裴頤安像只蛆一樣在地下扭曲。
曾經嘲笑著他人低微,漠視無辜人的生命的太子殿下,終是學會了搖尾乞憐吶。
我蹲下身,直勾勾的的盯著他的雙手。
「裴頤安,你還記得你殺過多少人嗎?」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連一句清醒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這樣的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時間到了,我和裴漾離開房間。
當然沒有忘記痛苦的裴頤安。
轉角,幾個高大的男人與我們擦肩而過。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的房卡已然消失。
他不是喜歡享受嗎?這下好了,還不用自己出力。
想必太子殿下很喜歡。
「阿漾,今天酒店維修是嗎?」
頭頂監控的紅外線悄然消失。
裴漾愣了一下,旋即笑著應聲,「是啊,今夜注定無眠。」
翌日一早,裴家大公子和肌肉男酒店開轟趴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
簡直是意外之喜。
這次多虧了裴母。
裴頤安還沒清醒就被沖進來的長槍短炮嚇暈過去了。
據說還有人拍到了他被那些個男人壓在身下的床照。
她的本意是在公眾面前做實了我們的關系,毀了我的名聲,讓我只能嫁裴頤安。
安排的記者個個都是業界精英。
可惜,倒是給兒子做了嫁衣。
一時間,圈里和裴頤安玩的好的少爺們全都銷聲匿跡了。
生怕被他看上。
07
我趕到醫院時,裴頤安被轉進普通病房。
裴母眼眶通紅,裴父腳邊的煙灰落了一地,硬是沒一個人敢去提醒他醫院不能抽煙。
因為,裴頤安廢了。
裴母下藥不知輕重,那幾個男人更是怎麼花怎麼玩。
裴家唯一的兒子,多半沒有「痊愈」的可能了。
病房里,裴頤安崩潰的怒吼,他指著裴母破口大罵,「賤人!都是你害我!」
「要不是你偏要給我下藥,我怎麼會、怎麼會……啊!」
「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她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捂著臉痛哭。
我敲開門,裴母像是抓到罪魁禍首,揚起手就要打我,「沈榮昔,是不是你做的?!」
我一側身躲了過去,一副迷茫的模樣:「阿姨,你說什麼呢?」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昨晚公司突然有急事,我加班到凌晨,就看到新聞說——」
我欲言又止的看向裴頤安,他立刻羞憤的的叫出聲:「出去!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裴母不相信,還想動手卻被裴父一巴掌打歪了頭,「夠了!你還嫌惹出的亂子不夠多嗎?」
沒有監控,沒有人證,藥是裴母親自下的,甚至連人都沒有任何蹤跡。
他們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裴頤安好生休養了一陣,但他卻肉眼可見的陰郁。
整個人都散發著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