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莎沒有回答戴楊的問題,但從她微微蒼白的臉色上,戴楊已經知道了問題的答案,于是進一步確認著。
“你的姐姐阿芙拉,她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這個問題讓阿瑞莎的臉色更加蒼白,并顯出前所未有的動搖神色。
“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阿瑞莎以低弱的聲音抗辯著。
“是沒關系。”戴楊的嘴角彎成諷刺的弧線。
翼人兩姐妹,姐姐憑著自己的努力得到阿爾貝斯的認可,而妹妹卻走上難以善終的外道,用“造化弄人!”來形容,倒也是再合適不可。
“欺負巫女可是會引來神怒的,這位小兄弟。”旁邊慈眉善目的大司祭走過來,擋在了他和阿瑞莎之間。“吾神的指示只是得到天槍而已,那頭忌妖不過是順便的土產。如果你安份守己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考慮把她還給你。”
“嚯?順便的土產?”戴楊挑了挑眉頭,盯著他手里的法杖,眼中殺意迸放。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小兄弟。”大司祭對戴楊揮揮手,似乎在安撫著他。“來奪取天槍的勇者很快就會到來了,不介意的話,你也可以留在這里觀賞歷史性的一幕。”
大司祭說著做了個手勢,暗處中蹦出五六名狂信僧,把他給包圍了起來。加上保護著阿瑞莎的狂信僧,光是可以看到的數量就超過二十名,再考慮到空中那不知何人所射的影箭,以及前方的巫女和大祭司。以形勢而言,戴楊可以說處于壓倒性的不利。
戴楊以眼角的余光打量著周圍的狂信僧,看著纏繞著他們身上的詭秘黑氣,不得已放松了兩手的相離刃。
“……這就對了。”大司祭露出勝利的笑容,和藹的拉起旁邊阿瑞莎的手,轉頭看向遠處的天空。
戴楊皺著眉頭朝他的目光方向望去,看見遠處天空的食人鴉群已呈現出混亂的跡象。當初就是因為食人鴉群突然飛離了棲息地,所以他和忌妖才能潛入到石塔上來,戴楊還曾疑惑是什麼人幫他們引開了食人鴉的注意,依照目前的情況看來,顯然是有人正試圖沖破食人鴉的封鎖。
“天槍,鴉王谷,天選儀式……”腦海中浮現出的念頭,令戴楊頓時大驚。“等等,那難道是……天選儀式?”
“是的,天選儀式舉行的日子正是今天。”那邊的阿瑞莎肯定了他的猜測。“那些是前來爭奪天槍的選手,他們必須突破鴉王谷的考驗。雖然只是預防的手段,但我們在這里的目的,便是確保最后奪得天槍岡格尼爾的人是姐姐。”
“這麼說來,諾茵也在那邊?”戴楊已經沒空聽阿瑞莎的解釋了,焦急的望向食人鴉群的位置。
作為穆薩部族的代表選手,諾茵亦理所當然的參與了此次鴉王谷的挑戰。諾茵的實力毋庸置疑,但食人鴉卻有著殺不盡的數量,一想到諾茵可能身陷險境,戴楊便想要不顧一切的沖過去,但天空的戰斗卻又絕非他的專長。結果只能在原地焦急的眺望著那邊的狀況,沒過多久,總算看到一隊翼人突破食人鴉的封鎖,朝石塔這邊沖來。
突破封鎖的翼人有三名,為首的翼人有一對血翼,毫無疑問是阿芙拉。跟在后面的兩人似乎也是相當有實力的挑戰者,一左一右追著阿芙拉跑,如同三顆流星劃過天際。
不過,盡管對手不弱,但擁有血翼的阿芙拉顯然更勝一籌,提前對手一步沖到石塔的塔頂。
血翼著地的沖擊帶起猛烈的狂風,戴楊忍不住瞇起眼睛,而阿芙拉亦為塔頂有其他人而驚訝。
“……喲,好久不見。”處于狂信僧包圍中的戴楊,先向她打招呼,臉上的苦澀神情更甚。本來形勢已是壓倒性的不利,再加上這位得到阿爾貝斯龐愛的血翼,幾乎徹底沒有了翻盤的可能。
“是你這家伙!”阿芙拉首先看到戴楊,然后又看到包圍著戴楊的狂信僧,不禁一愣。她帶著疑惑的神情向四周望去,目光凝固在阿瑞莎的位置。“阿瑞莎你……你不是為修理戰艦而先返回帝國了嗎?怎麼會在這里?”聽起來,阿芙拉好像并不知道妹妹的安排。
在她的注視下,阿瑞莎露出窘迫的神情,似乎不敢對上姐姐的視線。
“別責怪她,是我的命令,阿芙拉。”
“布……布魯姆大司祭?”
看到阿瑞莎旁邊的大司祭,阿芙拉露出更加驚愕的神情,聲音亦有些結結巴巴。“您……您為什麼會在這里?而且,阿瑞莎的模樣……”
“這種事等下再說,你先去把天槍拿下來。”大司祭指著那根石柱命令道。
“但是……”
阿芙拉因疑惑而遲疑著,就是這一耽擱的時間,后面兩位選手已追了上來。接連落到塔頂,卻同樣為塔頂的情景而驚訝。
“你們是誰?”其中手持戰戟的一人,注意到不遠處的阿瑞莎,隨即驚呼出來。“卡蘭巫女?你們是卡蘭人!”
“阿芙拉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另一名傷痕累累的翼人,當場變了臉色向阿芙拉質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