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什麼時候,我們的關系輪到你說了算了?」
賀淮州在生氣。
他鮮少在我面前表現出上位者的姿態。
此時此刻他雖然笑著。
但卻充滿了侵略性。
他的指尖在我的脖頸處游走,一寸一寸地劃過我的皮膚。
再輕佻地沒入溝壑。
「我還沒睡夠呢,誰給你的膽子提離開?」
他冷嗤,隨即抽身離開。
那一刻,我涌起了一種沖動。
「賀淮州。」
他頓住。
「我的意思是,就這麼斷了吧。」
對你我都好。
「寶貝,這一次我就當沒聽見。
「不過……
「沒有下次。」
13
我與賀淮州陷入了冷戰。
或者說,是我單方面分手的狀態。
【賀謙囯重病,現已送往醫院】的新聞標題十分顯眼。
賀家家大業大,如今老爺子重病,這里面不免要涉及權力的轉移。
賀淮州會很忙,這也給了我許多時間。
我開始慢慢放下手上的工作。
時間如同流水一般,一個月很快過去。
夏知晴給我發消息,她是我《失笑》里的女二,跟我對手戲很多,自然就熟悉一些。
【寶貝,要不要去夜店玩玩。】
隨后給我發了一個地址。
最近的工作都在收尾階段,雖然電影邀約不斷,但至今還沒有看到好的本子。
是應該放松放松。
這個夜店我知道,很多藝人都去,保密工作做得極好。
「可以。」
我穿著吊帶裙,外搭一件黑色的皮衣,看起來性感又嫵媚。
一個月沒聯系。
我已經默認賀淮州與我分手。
算分手吧。
畢竟這七年他也沒有別的女人。
直到我走進包廂,才發現是場鴻門宴。
看到端坐在中間的陳清棠時,所有人都像是看著好戲一般,眼睛在我與她中間來回轉。
夏知晴面色悻悻。
用唇語給我說了聲抱歉。
我不怪她,或許是被逼迫的也不一定。
在場還有許多熟人。
溫越率先開口,聲音戲謔:「大影后,快來一起玩啊。」
所有人都在起哄。
我也不好掃興。
「好啊。」
有人主動給我讓了位置。
就坐在陳清棠身邊。
溫越給我倒酒:「今天清棠請客,你別客氣,什麼酒都喝得起。」
我游刃有余地眨眨眼睛:「既然陳小姐這麼大方,那我得點最貴的。」
溫越哈哈大笑,陳清棠坐在一旁,也笑出聲。
不愧是大家閨秀,舉止十分優雅。
「淮州跟我說過你。」她的聲音很糯。
我握著酒杯的手指一顫。
看。
不管我與賀淮州糾纏多久,哪怕我與他上的新聞頭條有多多,哪怕所有人都因為他的關系對我禮讓三分。
還是忍不住在陳清棠前心虛。
我展顏一笑:「哦?賀先生說我什麼?」
「說你漂亮,懂禮,還很識趣。」
聽起來都不太像褒獎。
我偏頭打量這位對我有些許惡意,但極力克制的女人。
陳清棠不愧是賀淮州的初戀。
溫柔,知性。
「陳小姐想說什麼?」我開門見山。
陳清棠不再笑了,慢條斯理道:「淮州說你很識趣,那麼我能否請你離開淮州?」
她頓了一下:「以未婚妻的身份。」
14
包廂里落針可聞。
所有人似乎都在等著我說出那個答案。
我拿著酒杯,晃著里頭的酒液,不急著回答。
「江稚,別不要臉了,人家清棠出國這麼久,回來就和淮州哥哥訂婚,你早點滾開吧。」
「我本來覺得你挺懂事的,現在正主都在叫你滾了,你麻利一點不行嗎?」
「誰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就是玩物呢?」
「本來就是露水姻緣,你不會做著嫁入豪門的美夢吧?」
「大家都清楚,像淮州哥哥那樣的家庭,不會娶一個戲子。」
陳清棠和溫越穩坐高臺,看著眾人對我口誅筆伐。
似乎所有人都篤定我不會離開賀淮州。
或許因為錢,或許因為權。
我荒唐地笑出聲。
拿著酒杯與陳清棠放在桌上的杯子碰了一下。
「賀淮州沒有告訴你嗎?」
陳清棠疑惑地看我:「什麼?」
我不急不緩道:「陳小姐,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去搞定賀淮州。」
我嘖了一聲:「而不是來為難我。」
話音剛落。
包廂門被打開。
是與我一個月未曾見面的人。
賀淮州鮮少沉著臉。
「你們在做什麼?」
所有人都噤了聲。
我咽下一口酒液,苦得很。
我沒有看他。
「陳小姐,我一個月前就已經跟賀淮州提了分手。
「您可以選擇去管好自己的男人,而不是來為難我。」
我舉杯敬她:「祝你們一生一世,永結百年。」
鎖死。
離開的時候。
賀淮州拉住我的手,他從小就學習散打,力氣肯定比我大。
我掙脫不開。
「等我。」
我拒絕:「不要。」
陳清棠的臉色很難看,眼淚在眸子里打轉。
「淮州哥哥。」
賀淮州厲聲道:「可能是我表述不清,訂婚的事,并不作數。」
我震驚地看向他。
「江稚是我的女朋友。」他冷笑,「誰給你們的膽子,去羞辱她?」
15
賀淮州的車開得飛快。
我一路無言。
手機里傳來夏知晴道歉的消息。
我沒多作反應,直接刪除了她。
不管今天是被迫還是主動,她的道歉我都不會接受。
賀淮州在滬城有很多房產。
但他最喜歡去的是市中心那套房子。
他把我帶進房間,就要過來吻我。
我只覺得疲憊:「我不想。」
不想親吻。
不想擁抱。
不想上床。
賀淮州抿唇,向我解釋:「我跟陳清棠之間,沒有訂婚,只是小時候兩家大人口頭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