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和我母親放出的訂婚新聞,我并不知情。」
「新聞的事情,我也想看你什麼反應,明天就會被撤掉。」
他鮮少有這樣的耐心。
「賀淮州。」我輕輕出聲,忍住喉間的哽咽。
「能不能放過我?」
今天的質問只是開胃菜。
賀淮州跟我之間不會有結果。
再這樣下去,我僅存的一點自尊都會消失殆盡。
賀淮州捏著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
「放過?」
近乎荒唐的語氣。
「對,放過。」我深吸一口氣,「你與誰結婚,我都不在意。是你說過的,只要你結婚,或者膩了,我們就會分開。」
賀淮州眼里蘊藏著風暴。
「所以你看見我的訂婚消息時,那些開心一點不作假。」
這是陳述句。
「對,不是這次分開,也會是下次。」
我皺著眉頭,不敢將眼淚掉下來。
「你說膩了就分開,我倒想知道,七年了,你什麼時候才膩?」
賀淮州周身氣壓極低,像是極力地壓抑著怒氣,但語氣依舊溫柔,就像平時一樣。
「寶貝,為什麼你覺得我會膩,而不是因為愛你才會跟你在一起七年?」
我抬眼,與他對視。
堅定道:「因為我不相信。」
16
賀淮州氣笑了。
松開對我的桎梏,徑直走到床上坐下。
我像是松了一口氣。
眼淚大顆地掉落。
「所以可以分開了嗎?反正你也只把我當玩物。」
沒了一個金絲雀,還可以找另外一個金絲雀。
賀淮州再也不復從前的紳士溫柔。
這才表現出原本豪門公子哥的玩世不恭。
「玩物?」他挑眉。
「你知道什麼叫玩物嗎?」他好似聽到什麼荒唐的話,「圈里多的是把女人玩殘的人,你是要我也要這麼對你嗎?」
他的眉眼里盡是玩世不恭,現在才卸下平日里的偽裝。
「那脫吧。」他冷淡道。
「什麼?」
賀淮州徑直走過來。
將我的手反剪在身后。
紅色的裙子早就被他暴力撕破。
賀淮州眼里沒有情欲,只有暴風雨后的瘆人的寧靜。
我的衣服破爛不堪,他則西裝革履。
長指在腰上游離,往下。
不久,他才惡劣地在我耳邊低語。
「寶貝,這才叫玩弄。」
我的氣息不太穩。
淚痕早就布滿臉頰。
他擦干我的眼淚。
「不準離開。
「是你主動招惹我的,所以要繼續招惹下去。」
17
我不再理賀淮州了。
十九歲時想在港城買一個屬于自己的小房間,讓居無定所的自己有一些歸屬感。
可現在我都有了。
卻覺得自己想要的始終沒得到。
在賀淮州身上得到的東西終究被反噬。
最近劇組讓我去補拍一場落水戲。
雖然我正在生理期,疼得我有些臉色發白。
但我不太想耽誤劇組進度,只想盡快把手頭上未完的工作完成。
初秋的河水還是很涼。
腹部一陣絞痛,讓我時不時眼前一黑。
完成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太陽剛剛下山。
直到我拿著助理給我的毛巾回到房車,腹部的痛感越來越強烈。
快走到車上時,終于手腳發軟,倒了下去。
不疼。
因為賀淮州接住了我。
他皺著眉,好像很心疼的樣子。
我想。
愛上賀淮州這件事。
一直是我咎由自取。
18
醒來的時候,腹部的鈍痛已經不那麼明顯。
病房沒有開燈。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白色的窗簾上。
我堪堪能看清坐在床邊的賀淮州的樣子。
他沒在陰影里,勾勒出好看的輪廓。
我看了一會兒。
「賀淮州。」
他好似才回過神,氣場不再凌厲,反而有些頹喪。
「你怎麼了?」
他握著我的手,拇指在虎口輕輕摩挲。
他的雙目赤紅,低聲道:「江稚,醫生說,你以前流過產。」
「可是為什麼……」他吸了吸鼻子,艱澀地繼續,「我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賀淮州的話似乎像是一道劃破天際的閃電,破開了塵封已久的記憶。
我推開他的手。
緩緩坐了起來。
「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母親會告訴你呢。」
19
我和賀淮州有過一個孩子。
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那是我們在一起的第四年。
我在港城的知名度已經打開,在許多劇里做女主角。雜志上,我不再只是出現在內頁的一角,而是占據整個封面。
賀淮州與我的關系不管在圈里還是外界都已經不算秘密。
那一年,我很風光,也很忙。
同樣,賀淮州也總是很忙,為了拓展市場,在歐洲待了兩個月。
來找我那天,喝了很多酒。
拉著我做了一次又一次,但沒有做措施。
我想,我那時候大概摒棄了自己所有的原則。
我本以為自己會一直為錢而活,抑或是為了星途璀璨而活。
但在與賀淮州的相處中,我的心逐漸失守。
我愛上了他。
我貪戀他在情愛時的體溫。
貪戀他在眾人面前對我的維護。
他在港城沒有待幾天,就又出國工作。
而我。
因為忙,忘了吃避孕藥。
那年我進組拍警匪劇,吊威亞的戲份很多。
有一次,因為螺絲沒擰緊,我從二樓掉了下來。
去醫院之后,卻有了流產先兆。
我意外懷孕了。
我很慌,不知道該怎麼做。
下意識想給賀淮州打電話。
但他沒有接。
反而是賀夫人,賀淮州的母親過來找了我。
其實我與她不是第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