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陸亭午坐在吧臺前，身邊是一群我們共同的朋友，大家都玩得很嗨。

我喝了幾杯酒，感覺有些微醺，臉頰也微微發熱。

陸亭午看著我，伸手輕輕揉了揉我的頭發：「別喝太多了，小心醉了。」

我笑了笑，搖了搖頭：「沒事，我酒量好著呢。」

說著，我又舉起酒杯，準備繼續喝。陸亭午卻突然伸出手，奪過了我的酒杯。

「好了，別再喝了。」他的語氣有些嚴肅，卻透著一絲溫柔，「醉了就不好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點了點頭：「好吧，聽你的。」

我和陸亭午聊得正歡時，我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林之瑜。

自從高中畢業之后，我們就沒見過面了。

林之瑜穿著一條緊身的紅色連衣裙，長發披肩，妝容精致，正和幾個看起來像是她朋友的人坐在不遠處的卡座里。

她的目光時不時地朝我這邊瞟來。

林之瑜似乎察覺到了我也在看她，她微笑著朝我點了點頭，然后走了過來。

林之瑜一如既往地大方明媚：「聽桐，好久不見。」

我回應道：「好久不見。」

林之瑜輕輕笑了笑：「聽說你去了海城，以你的成績本來是可以和驚秋一起留在京城的。」

我聳了聳肩：「我覺得海大也挺不錯。」

林之瑜點了點頭，目光轉向了一旁的陸亭午：「這位是……」

我介紹道：「這是我朋友，陸亭午。」

陸亭午禮貌地向林之瑜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林之瑜的目光再次回到我身上，有些欲言又止。

這時，我注意到她身后站著一個男生，身材高挑，看起來溫文爾雅。

林之瑜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她輕輕拉了拉那個男生的手，介紹道：「這是我的男朋友，程弈飛。

」

「他是你男朋友？那顧……？」

林之瑜打斷了我的話：「停，你是不是以為我和驚秋在一起了？」

我點了點頭。

林之瑜輕輕搖了搖頭：「我上了京大，但他拒絕我了。」

「拒絕？」

「那個渾蛋！高考成績出來后，他來找我，十分干脆利落地拒絕了我。」林之瑜情緒激動還有些氣憤，「我一問才知道，上了京大就談戀愛，是他拒絕每個和他表白的女孩子用的經典話術！」

「他對每個人都這麼說？」

我呆愣在原地。

林之瑜點頭：「因為這個理由足夠他拒絕 99% 的人，因為極少有人能真的做到。一般的女生聽到這個要求，第二天就主動放棄了。」

我傻眼了。

「不過，幸好他拒絕我了，要不然我還遇不上更好的人呢。」說完，林之瑜挽緊了她男友的手，眼里滿是愛意。

「他喜歡的人是你。」林之瑜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喜歡的人是我？」

林之瑜點頭：「對，他說，最初他是要拒絕你來著，但到最后，他還是喜歡上你了。他后來不是還去找你了嗎？」

我腦海頓時一片混沌：「他還來找我？」

我沉默良久。

林之瑜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16

我們在酒吧待到了深夜，我還是醉得跟個死豬一樣，意識仿佛被濃霧籠罩，走路都搖搖晃晃，不省人事地趴在陸亭午懷里。

酒吧的燈光在我眼前晃動，音樂聲逐漸變得模糊而遙遠。

我感覺自己像是飄浮在云端，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振動，打破了這混沌的氛圍。

陸亭午拿過我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顯示著「哥」

這個備注。

陸亭午接通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傳來了顧驚秋的聲音：「你是誰？沈聽桐和你在一起嗎？」

陸亭午看了我一眼，然后回答道：「嗯，她在我這里。她喝醉了，現在有些不清醒。」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顧驚秋的聲音再次響起：「麻煩你照顧她一下，我現在馬上過來接她。」

陸亭午默默地掛斷了電話。

「顧驚秋要來接你。」他輕聲說道。

我迷迷糊糊地抬起頭，試圖看清楚他的臉，視線卻越來越模糊。我嘟囔著：「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陸亭午無奈地笑了笑：「好了，別鬧了。顧驚秋馬上就到了，他會送你回家的。」

沒過多久，顧驚秋就到了酒吧。

他走進酒吧，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吧臺上的我：她喝了多少？」

陸亭午聳了聳肩：「不知道，反正不少。」

顧驚秋看著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扶起我，準備離開。

陸亭午攔下顧驚秋：「你最好沒別的壞心思。」

「知道。」

和顧驚秋走出酒吧，夜風一吹，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顧驚秋背著我走在靜默無人的路上，我突然聽見他說：

「沈聽桐，你能不能再喜歡我一次？」

我酒精上頭，親了他一口。

顧驚秋的身體突然僵硬，我倚在他的背上，卻感覺到他胸腔里加速的心跳，像是有一只小鹿在拼命亂撞。

「你？」

顧驚秋把我從背上放了下來，我把抵在一棵老樹底下。

他顫抖著聲音問：「我是誰？」

我微微抬起頭，他的臉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格外柔和：「顧驚秋啊，長這麼好看，還能是誰？」

「那你海大的男朋友？」

「我騙你的。我沒有男朋友。

」

「那陸亭午？」

「我表哥。」

「那你喜歡我嗎？」

「廢話。」

顧驚秋的眼睛濕潤了，他緊緊地抱住我，仿佛要將我融入他的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