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他們有權,比他們有錢,比他們有勢,鬧起來難堪的只會是他們。」
賀遠山放下茶杯,對著賀向洲吹胡子瞪眼:「鬧不過你,他們就會來鬧我,你這孩子凈會給我惹麻煩。」
賀向洲悠閑地品著茶,篤定地開口:「你想要媳婦的心應該比想要孫媳婦的心迫切。」
而立之年后,賀遠山三天兩頭地給賀向洲介紹對象。
見賀向洲遲遲不找女朋友,一度擔心他不行,花大價錢從內地找來老中醫,讓老中醫開藥給他調理身子。
從小到大,賀遠山很少見賀向洲明確地表示對某件事物的喜歡。
他再一次詢問:「就她了嗎?」
賀向洲堅定地回答:「嗯,這輩子就她了。」
10
回家這幾天,我和賀向洲每天都會保持線上聯絡。
剛開始只是互道早午晚安,分享早午晚餐。
慢慢地,我們開始分享生活里的趣事,甚至互通電話。
這天,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我在英國留學時的趣事。
賀向洲安靜地傾聽著,說下回去英國讓我帶他去體驗一番。
電話掛斷時,賀向洲沉聲說:「郁伽我想你了,你快點搬過來好不好?」
低沉的嗓音像鉤子似的勾在我心底的軟肉上。
一股電流自耳蝸流入四肢百骸,電得我心尖發顫。
我嗯了一句,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我不由得想起昨天和父母的通話。
賀遠山打電話過來為賀淵的事情致歉,還約了飯局商議一個月后的婚禮。
「向洲老大不小了,是我們賀家占了便宜。
「伽伽是我看著長大的,可不能讓小姑娘受委屈。
」
郁媽媽的聲音里隱隱帶著哭腔:「伽伽,受了委屈要和家里說。」
郁爸爸骨子里是個精明的商人:「我前幾天在飯局上碰到賀家小子,他同我說了你們的事情,說愿意將名下的所有資產轉給你,保證自己絕不會成為第二個賀淵。雖然年齡差大了一點點,但我真心覺得他不錯。」
本來只想著讓賀向洲幫我擺脫困境,但沒想到他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事情發展超出了我的預想。
我的心也開始不受控制。
11
賀淵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同人分手。
他剛開始喜歡上這姑娘,不過是覺得她年輕好看,純得像張白紙可以隨意涂鴉作畫。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郁伽未離港時的影子。
未離港的郁伽心里眼里都是他,望向自己的眼眸時時帶著細碎的光。
離港赴英四年,郁伽的心里多了很多東西,熱愛的事業、更多的愛好、人生的規劃……
她把經營自己放到了第一位,不再只圍著賀淵轉。
這樣的郁伽迷人而不自知,沒來由地讓賀淵感受到恐慌。
賀淵覺得她長出了翅膀,隨時都可能飛走。
一次醉酒,他打電話讓女孩來接,由此開始了一段錯誤的關系。
他放縱自己沉溺在這段關系里。
可不到三個月,他膩了。
郁伽在他心里無可比擬,任何人都無法替代。
女孩哭哭啼啼地在他面前抹淚,賀淵聽著心煩,多給她轉了一筆錢。
「我給得已經夠多了,你以后別再來煩我,否則……」
女孩哭著離開后,賀淵接到他阿爸的電話。
他爸一上來就對他劈頭蓋臉一頓罵:「賀淵你的腦子是被水淹了嗎?婚房都敢轉給別人?」
賀淵聽著煩,嘴沒留情:「還不是隨的你,你的風流債可比我多多了。」
電話那頭氣得拔高聲線:「我風流債多,但我有老婆。不像你,婚還沒結,人倒被你氣跑了。」
「別在這兒標榜自己,平時也沒見你對我媽多好。」
懟完人,賀淵才回過神來:「人被我氣跑了?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你老婆沒了。」
「賀家和郁家的聯姻不可能輕易作廢。」
「聯姻沒作廢,你老婆變成了你嬸嬸。」
12
剛結束周會,助理低聲在我耳畔說賀淵在辦公室等我,臉色不是很好。
推開辦公室的門,賀淵坐在我的位置上,布滿紅血絲的眼死死地盯著我,眼底一片波云詭譎。
他這惱羞成怒的模樣,想必是知道了我和賀向洲的事情。
沉默地對視半晌,他率先沉不住氣。
賀淵站起來,狠狠地掃落桌面上的東西,臉黑得能滴出墨來。
「你和賀向洲什麼時候搞上的?」
他咬牙切齒地質問著我,話里帶著滔天的怒。
先出軌的人是他,承受不住后果跑來鬧的還是他。
我諷刺地勾了勾唇,反問道:「賀淵,你有什麼立場來質問我?經不住誘惑出軌的人不是你嗎?將我精心布置的婚房轉讓給別人的人不是你嗎?」
賀淵慌了一秒,很快又恢復回不講道理的野蠻模樣:「因為我出軌,所以你也出軌報復我?」
「首先,我沒有出軌;其次,你還沒重要到我會隨便找個男人出軌來報復你。」
如果眼神能化為刀刃,賀淵這吃人的眼神足夠將我剜成碎片。
「那你為什麼要找賀向洲?」
「很難理解嗎?我不想嫁給你。」
賀淵的表情僵住了,無措地呢喃:「怎麼可能,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嗎?」
13
澳城郁家和港城賀家世代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