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涵涵。
「是不方便嗎。」
她僵硬了一瞬,突然笑著回話:
「他……不太方便呢。
「下次一定,早晚有機會見的。」
蘇明朗沒接話,不聲不響地替我剝了幾只蝦放進盤里。
再抬起頭對上我的眼睛時,他竟下意識避開了。
7
正覺得哪里不對,我的眼前竟然有些暈。
往下看,桌下已經滿滿好幾箱空瓶了。
可平時我的酒量一向好,千杯不倒的,怎麼突然開始視線模糊。
眼淚和頭疼讓我眼前徹底打上了馬賽克。
蘇明朗和柳涵的臉都漸漸模糊下去。
最后的記憶,是停留在兩人臉上的笑容。
再醒來時,就是有人在扯我的衣領。
我蒙眬睜眼,那人的面孔熟悉,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雙手交疊在胸前不住掙扎,我奮力一踹,這次確實是惹怒了眼前的老男人。
八字眉,小眼睛,鼻頭寬大。
我突然認出,這是上次求到裴家做生意的許老板。
這會兒他被我激怒,再也不管不顧。
肥厚的嘴唇在我身上拱來拱去,扯開我襯衫的瞬間,門「砰」的一聲響,門框跟著打晃,一道人影瞬間閃過來。
裴弗淵反手一巴掌甩在那老男人臉上,這一下又狠又快,皮肉交錯的聲響在寂靜的包房里炸得驚天動地。
那老男人看著肥碩,卻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他一時承受不住,整個人朝著旁邊的床頭柜撞了上去,帶倒了沉重的衣架。
柜子被撞翻,笨重地砸向地板,發出尖銳的刺響聲。
他痛呼出聲,蜿蜒的血跡順著唇角流淌,一滴滴掉在地板上,凝結成一串。
裴弗淵因用力而泛白的手指扼住他的喉嚨:
「許茂才,你瘋了。」
老男人一個勁兒地咳,說不出半句話。
見此,裴弗淵稍稍松了半寸,另一只手拉過被子將我牢牢覆住。
聲音變得冷而狠戾:
「我的女人,你也敢動。」
他整張臉變得扭曲,不知是因恐懼還是窒息地顫抖。
裴弗淵的動作也被怒意激得粗暴,猛地一甩,老男人滿腹油膩的身軀瞬間被重重摔落在地。
「送她來的人,我也不會放過。」
裴弗淵表情平靜,我卻看出他眉宇的顫抖。
他面不改色,不怒反笑:
「許老板等著我來跟你做生意吧。
「我們文明人,就是要好好坐下來,講講道理。」
話音未落,他便打橫抱起我。
被子將我卷起,他的衣蓋住我大半邊臉頰。
我不住顫抖,裴弗淵亦加快了步子。
「這禮,我記下了。」
8
那件被許茂才撕碎了的襯衫已經被裴弗淵丟進了垃圾桶。
我被按在鏡子前,下巴被輕易挑起來。
住在裴家快十年了,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為了我的隱私,他從不會踏足我的房間。
可如今我被迫抬頭,看著鏡子里眼眶泛紅的自己。
順著目光向下,裸背的白色禮服,只堪堪擋了腿根。
衣領半開,關鍵之處欲遮不遮,妖嬈到極致,配上一張清亮的眼,雖驚艷,卻又不媚俗。
「你猜他為什麼給你換這樣一身衣服。
「白襯衫是嗎,里面搭這樣的裙子?」
裴弗淵一把拉開衣帽間的門,內側長長的衣柜盡是各種各樣的高定禮服。
剪裁得體又大方,哪怕性感的款式也不會如此暴露。
他的聲音帶著怒意,許是覺得這樣同我說話語氣重,又放緩了聲音:
「我若不來,許茂才就要拆禮物了!」
我仰起頭深深呼入一口氣,卻還是抑制不住地顫:
「你騙人!」
他霎時間松手,松得突然,我幾乎站不住。
禮裙從他白凈修長的指尖分解,墜落。
他冷著臉,面無表情:
「不需要動任何心思,它就會被解開。
「你被當成禮物了,知道嗎。」
最后三個字含著怒氣,他仍舊是冷著臉。
膚色的小花擋住最后朦朧的光暈,我羞憤地拽過他身上的大衣。
「你覺得,你是意外出現在許茂才的房里嗎。
「是蘇明朗和柳涵把你送進去的!」
那向來漠然的眸子看向我時卻滿是情欲。
「他不干凈,你也不清白。」
我嘴上硬著,可裴弗淵卻真的被我激怒。
他用衣服將我裹住,吻卻狠狠落下。
窗子半開著,外面的寒風不斷鉆入,終于在裴弗淵手指下探的瞬間,他停住了。
我被狠狠摜在床上,一個小小的黑色 U 盤被丟在我身上:
「你自己看。」
他的聲音喑啞暗沉,步履卻快。
門摔上的瞬間,我的眼淚終于決堤,卻小心翼翼地,拎起那塊象征真相的鑰匙。
9
「他想要就給他送去,又不是什麼寶貝的人。
「睡一宿罷了,不過一個魚餌。
「況且,不是有你陪我嗎,我怎會舍不得一個外人。」
這是一段音頻。
熟悉的男聲到這里戛然而止,卻并不是因為關鍵的秘密結束了,反而,這才是序幕。
「是她好,還是我好?」
女聲更是熟悉,是柳涵。
此刻卻泛著嬌嬌軟軟的意味:
「你說嘛,誰更可口,更美味?」
短暫的靜默,與之同時到來的便是兩道交纏的呻吟,蘇明朗的悶哼和柳涵的嬌哼摻雜在一起。
我一陣反胃,半蹲下抱住自己。
良久,卻聽到那邊,我那向來溫柔禁欲的男朋友蘇明朗隨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