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轉身,跟著裴弗淵回去。
我當時沒看到他泛著怒意的眸。
也沒想到,就是這樣賭氣的一句話,竟讓十年來溫文爾雅的裴弗淵,徹底發了瘋。
12
我抽回思緒,眼前的裴弗淵身影修長又清瘦。
算起來,我和蘇明朗在一起也快兩個月的時間了。
這兩個月來,裴弗淵出現在我面前的頻率越發高,動作也越發惡劣。
人前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人后挖墻腳做小三,真是有他的。
我癟著嘴,突然的委屈溢上來:
「你做野男人,逼著我也劈腿是不是。」
他冷笑一聲,拉過我的動作又快又急:
「他都把你送上別人的……」
我抵住他的唇,沖他搖頭:
「別說……求你。」
摩挲著襯衫衣擺,我又開口:
「可是你又不喜歡我。
「拿我當什麼,童養媳嗎。」
他聽見這話竟笑了,不像冷笑,倒聽出幾分清澈和陽光。
大步過來將我扛在肩上,溫熱的骨頭硌著我的腿根。
掙扎之間,我的腳踢出去,碰到了一團熾熱。
他僵硬了一瞬,腳步放得更快。
「我都為你當野男人了,你不能心疼心疼我?」
眼前的人,瀟灑,凌厲,張揚,又猖狂。
我抽出手機,發了條微信過去。
然后任由他抱起返回臥室,下定決心似的抬頭吻上去。
窗外狂風驟雨。
屋內亦然,汪洋傾瀉,四海潮生。
13
被五花大綁的年輕男人顫抖,滿身的血漬和鞭痕壓迫,迫得他睜不開眼。
「是不是裴……」
話音未落,他的臉頰便被扇向一側。
那人的力道之大,讓他皺緊眉,眼睛久久睜不開。
他確實出身不光彩,是蘇家的私生子,但蘇家勢大,到底也沒有人這樣對待過他。
說是單方面被打倒也不盡然。
他想回家求家主做主都想不出合適的理由。
畢竟那人出現時,是扔給他一把刀的。
他本以為自己武器在身,至少不會被傷到,卻沒想到連拿著皮鞭那人的身都沒近,便被抽得鮮血淋漓。
門牙被錘子敲碎,滿嘴的血腥氣和巨大的痛苦撲面而來,可那人卻掐著他的人中,讓他暈都暈不掉。
正以為其他的牙齒也都要被敲掉的時候,身手利落的那人鞭子脫手,接了個電話。
再回來時,他便被五花大綁,只看得見外面的窗。
被封得死死的,暗無天日,黑暗吞噬。
……
我紅著眼沒吭聲,被人抱進懷里。
他探出手臂,房梁上的吊頂燈都跟著晃動。
我和裴弗淵身上的沐浴露氣味混雜在一起,曖昧到頂。
他握著我的手,搭上紐扣。
我突然想起什麼,反手攥住他的腕子。
才發現他手腕上戴著的竟是我十五歲時送他的一塊表。
表帶已經有了磨痕,在他身上顯得那樣格格不入。
怔愣之間,裴弗淵用了力。
我變了臉色,卻還是抓著他:
「對了,你先不要出手動……蘇明朗。」
他唇邊勾起放浪不羈的笑,讓人捉摸不透情緒:
「怎麼,心疼?」
我耳朵滾燙,忙說沒有。
「想親自出手收拾他。」
我咬著牙:
「還有……柳涵。」
裴弗淵忽然抬眸,精準無誤地看向我已經腫起的唇峰。
倏地抬腕揉我的鼻梁,面色溫柔:
「不管為什麼。」
「你提他,我不開心。」
廝磨纏繞間,蕩漾出水漬輕響。
「你得哄我,小好。」
14
為了哄好裴弗淵,我真是盡了全力。
于是在醒來的時候,我如愿收到了那條娛樂頭條,營銷號的視頻已經被頂到熱搜榜。
【裴家獨女疑似與老男人一夜春宵——】
位置正好,不會太惹眼,但有心的人都會看得到。
比如,我的好閨蜜。
柳涵。
她急忙忙地打了電話,語氣中是掩不住的興奮:
「好好,你沒事吧。
「沒關系的……女子的貞潔從不在羅裙之下,明朗哥哥不會嫌棄你的。
「你先好好洗個澡,放松一下,晚上我帶我男朋友來見你好嗎。」
她語氣狀似悲傷,卻是百分之一百的得意洋洋。
真拙劣的演技。
是我從前太傻,看不清她的偽裝。
我抬起手機,轉了轉手里那枚破碎的蝴蝶結。
然后向前一用力,它狠狠地被摔進滿是用過的衛生紙巾的垃圾桶里。
「嗯,我等你。」
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已經如此沙啞,還帶著重重的鼻音。
心里暗暗罵著裴弗淵,嘴上卻委屈著:
「好,那你記得來看我。」
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卻見別墅的門前監控里,多了一個人。
正是柳涵。
嗯?
我緊皺著眉,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看著她攔住了正要去公司處理事宜的裴弗淵,好像突然明白了。
她一直跟我討伐裴弗淵性格多差,人品又不行。
原來是想親自上手啊。
難怪。
我抬手發了條消息過去,安撫住眉毛已經能夾死蒼蠅的裴弗淵。
【拖住她一會兒嘛。】
-【有報酬嗎。】
【我沒錢。】
-【今天聽我的?】
【……】
-【好了不逗你了,我最多能忍一個小時,你速速報仇。】
【不許碰她!】
-【臟死了臟死了,我現在都開始惡心了。】
我眨了眨眼。
怎麼,吃了肉的老男人就會變性子嗎。
曾經老學究般的人怎麼突然變成土匪頭子了。
嘆了口氣,然后我從后門溜出去。
15
被帶著推開那扇門時,我長長呼了一口氣,然后大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