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給他表忠心：「你不要以為我是那種會把小孩的秘密說出去的大人，我保證給你保密。」

「你比我小。」

「我輩分比你大啊。」

他不理我。

直到我上了大學，我也沒聽說他早戀。

看來他口嫌體直。

還是把我的道理，給聽進去了。

17

我上了大學后，那簡直——天高任鳥飛。

直到我們寢室四個女生，準備去本市有名的酒吧見見世面。

我有好幾個名牌包包。

都是沈長夜孝敬我的。

所以我們寢室四個人，一人背了一個。

然后酒吧經理親自招呼我們。

把我們引到了二樓包廂。

VIP 至尊待遇。

我們興奮得跟劉姥姥第一次進大觀園似的。

二樓包廂里，音樂震耳欲聾。

我喝了一口酒，「啊」了一聲，又冰又苦，難喝。

但為了不顯得自己沒見過世面，所以我鎮定地說：「好喝。」

18

經理又帶著好幾個男模進來了。

說這是他們這里的特色。

我們睜大眼睛看著他們。

經理說：「人多才熱鬧。讓他們陪你們喝喝酒，熱鬧熱鬧。」

我們幾個女生可拘束了。

但那些男模不拘束啊。

分開坐在了我們四個兩邊。

一人身邊兩個陪酒。

室友小 A 偷偷問我：「枝枝，你帶夠錢了嗎？」

我小聲回：「我卡里有 5000 呢。」

她露出了輕松的表情：「那肯定夠了。」

我們來之前，就打聽過，酒吧人均消費，也就三四百吧。

19

這些男模，真的很會哄人。

一口一個姐姐，叫得可甜了。

還在我耳邊哄我，說要唱歌給我聽。

然后又說起了自己可憐巴巴的身世。

我想起了自己家里的人，就剩我一個獨苗了。

我本該在我們家那個屯兒，快樂地曬著太陽。

現在，卻在這里買醉。

然后我們話題更多，喝得也更多。

直到四個小時后，經理恭敬地拿著賬單過來。

我瞇著眼睛掃了一眼。

酒瞬間就醒了！

18 萬 8！

20

經理的賬單，一條一條，列得非常清楚。

這些狗日的，給我點的酒，都是很貴的！

還有那些男模，一個二個，都死貴死貴！

經理笑容可掬：「我們老板說了，給您打折，歡迎您再來。」

我看著經理。

他看著我。

我看著室友。

室友立刻裝醉，齊刷刷暈了過去。

我說：「你先等等，我一會兒買單。」

經理出去了。

我發現，他還讓幾個保鏢站在我們包廂門口，生怕我逃單。

我深吸一口氣，給沈長夜打電話。

21

過了 15 分鐘。

沈長夜來了。

我苦著臉：「長夜，救我。」

他寒著臉。

我心虛地低下了頭。

這時，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長夜，喲！你來啦？我剛看到咱們姑奶奶來了，就讓經理好好招待她，姑奶奶，怎麼樣？玩得開心嗎？」

說話的男人，一頭短發，挑染了一撮兒。

有藍的、白的。

耳朵上戴著耳釘。

一張臉也很妖孽。

笑得吊兒郎當的。

是沈長夜的好朋友之一，大家都叫他花孔雀。

因為他們家姓孔，他本人又極度自戀。

沒想到，花孔雀這麼過分，連自己人的錢，也賺！

我憤恨地瞪著他：「我要去市場監督管理局，舉報你們亂收費。」

他哈哈大笑，對我說：「姑奶奶，你先看看你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吧，哈哈哈哈哈哈！」

花孔雀又對沈長夜說：「是吧，長夜，你這姑奶奶也忒不老實了。怎麼樣，我叫你別睡，要給你一個驚喜，驚喜不？」

22

沈長夜看我的眼神冷冽，唇角帶著假笑：「姑奶奶，您這高風亮節的人兒，怎麼也來這污穢之地？」

我肅著眉眼教訓他：「不許這麼不尊重人！姑奶奶平時怎麼教你的，他們都是可憐人！還有，你看看你朋友，怎麼回事，一點兒不尊重長輩，我看你再和他玩兒，都要學壞了！」

他定定地看著我，笑了。

花孔雀也在旁邊笑，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鄙夷地看了他們兩眼。

自覺拿起了長輩的架子，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

我那些看情況酒醒的室友，此刻也醒了。

沈長夜把我室友都送到了酒店。

然后開車回家。

一路上，他都沉著臉。

陰沉得可怕。

看來他半夜被我吵醒，心里不爽了。

我洗了澡，擦頭發的時候，他來敲我的門，給我一杯牛奶。

我贊賞地接過道：「不錯，乖孩子，有孝心。」

但，第二天，我醒來，看著陌生的房間和腳上的鐵鏈，陷入了沉思……

23

門從外面被打開了。

是沈長夜。

我看看他。

看看我腳腕上的鐵鏈。

心想，壞了。

這孩子，肯定是長期心理變態，沒有得到疏通，現在就開始化身殺人狂魔了。

我沖他露出了友好的微笑：「長夜，早啊。」

「不早了，都下午了。」

他笑意吟吟的，還遞了一杯水給我。

我端過來，不喝，語重心長道：「長夜，你出什麼事了？和姑奶奶說說，姑奶奶能為你做的，一定為你做。咱們不興違法犯罪啊。」

沈長夜笑笑，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姑奶奶，你真的會幫我？」

我一拍大腿：「傻孩子，我是你姑奶奶，我能不幫你嗎？」

「那你先洗漱下樓吧，咱們一邊吃飯一邊說。」

我一看有戲，頓時覺得還行，對他晃了晃鐵鏈：「這玩意兒？」

他看了眼：「唔……放心，這個夠長，我特意定制的，你可以在別墅里活動。

」

我失語了幾秒。

然后心態陽光又黑暗地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