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呼吸道感染，我失了聲。

在兼職代駕司機時，半醉的男人看著我調侃道：「女的？」

我沒說話，把他攙扶進了車里。

他自言自語：

「腿還挺白，用的哪家素顏霜？

「你戴的口罩圖案還挺好看，哪家牌子的？

「你一個女的來干夜場附近的代駕司機不怕遇到流氓？」

他吹了一個口哨，「比如我。」

趁著等紅綠燈的工夫，我用手機打出了一行字：【尊貴的先生，您可以安靜一點嗎？】

男人立刻抽了自己一巴掌，小聲嘀咕著：「我特麼傻逼吧，啞巴也欺負，我辜負了國家對我的教育。」

后來，男人把我堵在他的車門前親個沒完。

我身體軟得不行：「夠了吧，我還要去送外賣。」

1

為了賺錢，我白天送外賣，晚上做代駕司機。

我在全市最豪華的夜場附近路過時，意外接到一個大單。

手機頁面上顯示了顧客的需求：【現在立刻馬上來，小費管夠。】

我離他不到 50 米。

等我慢慢靠近時，男人因為酒精的緣故單手撐著車窗，他的手生得很好看，修長白皙。

由于呼吸道感染，我失了聲，只能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寬肩。

男人不耐煩地轉過身來，低頭垂眸看著我，隨口道：「我不嫖。」

我拿出手機頁面的信息，半醉的男人皺眉看了一眼后，調侃道：「女的？」

我對這種震驚已經感到習以為常了。

只想著趕緊完成代駕任務拿小費的我把男人攙扶進了車里，順道給他系上了安全帶。

一路上，這個喝醉的男人都在自言自語：

「腿還挺白，用的哪家素顏霜？

「你戴的口罩圖案還挺好看，哪家牌子的？

「你一個女的來干夜場附近的代駕司機不怕遇到流氓？」

他吹了一個口哨，「比如我。」

我經常受到很多喝醉酒客戶的騷擾調情，但今天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說話笨拙的。

趁著等紅綠燈的工夫，我用手機打出了一行字：【尊貴的先生，您可以安靜一點嗎？】

你特麼真的太吵了，不會調情就閉嘴！

這句話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自我消化。

男人原本滿是情趣味的雙眸霎時變得不可置信。

他偏過頭去抽了自己一巴掌，小聲嘀咕著：「我特麼是傻逼吧，啞巴也欺負，我辜負了國家對我的教育。」

然后，他變得十分安靜，乖乖地背對著我側躺。

根據地址，我把他安全地送到家。

是一個精致小巧的復古別墅。

我停在了別墅大門外，然后搖醒了睡著的男人。

【先生，訂單完成了。】

他瞇著眼點頭，從衣服內襯里拿出錢包，抽出了所有的現金給我。

「就這麼多了，都給你。」

我接過錢，快速地數了一下，有九張。

五公里的路程，這九張小費加上代駕費，都賺了四位數。

今晚我簡直就是撿到寶了。

2

經此事件，我決定每晚都到夜場附近蹲點。

這里出沒的都是富家子弟，比那些肥頭大耳的中年人出手還闊綽。

看見有喝醉酒的人出來，我就緊盯手機頁面，做好搶單的準備。

一看到彈窗，我的手快到出現了殘影。

好不容易搶到金額挺大的一單，但發現這個號碼非常熟悉。

果然，是昨晚的那個男人。

他沒有認出我，而是像昨晚一樣一臉玩味道：「女司機？」

他今晚似乎更醉了些。

「我不碰女人，但你腿真白。」他補充道，「跟我昨天看見的一樣白。」

我無語地翻了他一個大白眼，動作并不溫柔地把他攙扶進了車里。

他側頭凝視著我，那眼神看起來算不上清白。

為了防止他像昨晚那樣自言自語，我搶在他開口前打出了一行字：【先生，請保持安靜嗷，我無法回答你的所有問題。】

沉默了半晌，他猛地坐直身子。

「是你，小啞巴。」他喃喃道，「我就覺得這腿眼熟。」

我也懶得打字解釋，只是微微一笑。

由于戴著口罩，男人只能看見我下彎的眼睛。

他道：「別隨便對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笑。」

我沒有理他，認真地開著車。

訂單完成后，他突然叫住我。

「小啞巴，要不跟我上去？給你小費。」

他抬起手，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揉搓，「超多超多的小費。」

我頓感下頭，拿上折疊車就要跑。

他卻追上來，準備伸手拉住我時，我搶先一步騎著折疊車跑了。

他邁開腿追了幾步就停下了，嗓門很大。

「小啞巴，我給你小費都不要了？后悔了就找我，我叫顧聲！」

我頭也不回地加大車速跑遠了。

不是我說，這人有病吧。

我又不是小姐。

3

我有一個關系還不錯的外賣搭子。

他叫李頌保。

我為人很仗義，晚上就拉著他來夜場附近蹲點。

很快，他就接到了一單。

還是一個出手闊綽的富婆，一上來就甩給他幾張鈔票。

為什麼我沒有遇見這種？

正想著，耳邊傳來一聲低音：「你對象跟人跑了？」

我轉頭一看，顧聲的眉眼間帶著挑逗。

他叼著一根未點燃的煙，悠悠然道：「讓本少爺猜對了吧？」

猜對你個大頭鬼。

沒等我反應，他伸出細長的手指挑開了我的口罩。

他笑：「這不長得挺好看的嗎，擋著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