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拿出手機打字想要解釋原因,他卻順勢挑起我的下頜,俯身離我很近。
「你這嘴比你腿還性感。」
我拍開他的手,亮出手機屏幕上的一行字:【腿,看一眼一萬,嘴,親一口一萬。】
顧聲擰眉:「小啞巴,你咋不去搶啊?」
我攤開手,擺出一副「沒錢就別撩姐」的嘚瑟樣。
「你這人有趣得很,我給的小費不要,倒是在這里坑我的錢。」
【什麼小費?】
「就上一次我叫你跟我回家那次,我身上沒什麼現金,叫你跟我上去給你超多小費,你直接騎車就跑了。」
我差點被自己氣過頭去。
原來這小子說的是這個小費。
我他媽以為是……
我臉上的表情一秒多變,眼里的震驚和難過全然表現出我多麼后悔。
我感覺我錯過了一個億。
眼前的男人狡黠一笑,唇角輕揚,低沉的笑聲里藏著幾分掫揄之意:「你不會以為我想睡你吧?」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繼續道,「你倔得很,估計不好親。」
這句話讓我急得火竄腦門子,但干澀的嗓子讓我只能發出幾聲嗯哼,完整的字都吐不出來。
我用力地捶打著胸口,想要順出胸腔的那口氣。
但這一行為嚇到了顧聲,他以為我要噶了。
他連忙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動作輕緩又著急。
「小啞巴,不至于發這麼大的火吧,我知道你男人剛甩了你跟富婆跑了,但你要想想,你看清了渣男的真面目,以后擦亮眼睛重新找一個。」
我掏出手機憤怒地打出一串解釋的字,卻收到了李頌保的信息,手滑點了進去。
【顏洛,我回來了,你還在原地嗎?】
「顏洛?還挺好聽的。
「嘖。」顧聲湊在我旁邊,認真地看著聊天記錄,「這渣男的名字取得真……慫包啊。」
我瞥了他一眼。
他恨鐵不成鋼道,「小啞巴,就這種男的你還理他干什麼,你能不能硬氣一點?」
我眼神示意他閉嘴,準備回復消息時,顧聲手指夾著幾張鈔票遞到我眼前。
「上次的小費,和不回消息的命令費,夠?」
我眼睛直接放光了,瘋狂地點著頭。
顧聲這小浪子嘴雖然碎,但出手太大方了。
4
白天送外賣太累,導致我最近都沒怎麼去夜場附近接單。
這天好不容易來接單,又接到顧聲這小子。
他和他的一幫狐朋狗友圍在夜場門口。
他看起來喝得很醉,手撐在石柱上,長腿微微彎曲,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
他身旁的那幫人沒有一個人上去扶他,而是在他耳邊嗡嗡的,吵著鬧著要他付錢。
「顧聲,你卡呢?」
「你先別睡,把這幾個妞的小費付了。」
「還有停車費和代駕費。」
顧聲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機,準備轉賬的動作被我制止了。
我鬼使神差地沖上前去,把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
他看著身子高大清瘦,實則重得要死,跟那千斤頂似的,感覺要壓死我。
顧聲沒有抬頭看我,垂著頭順勢靠在我的肩上,呢喃著:「小啞巴,你來了?」
他腦袋后面長眼睛了?
一群人上下打量著我:「你就是顧聲這幾天心心念念的啞巴司機?」
「長得是有幾分姿色,可惜是一個啞巴。」
「你跟著顧聲還不是為了他的錢,他又不睡女人。」
「啞巴配賤種,絕了啊。」
接下來就是令人惡心的哄笑聲。
這笑聲令人發指。
突然,肩上的重力消失,笑聲也戛然而止。
聽見的是毆打的聲音,感覺還有骨頭碎裂的聲音。
顧身冷冷淡淡地站在那兒,散漫不羈地扭著手腕,碎發下那雙深邃的眼眸透著一股子冷冽的寒意,嗓音仿佛也淬冰。
「誰他媽教你們隨便開黃腔的?」
地上的人捂著被打的部位,氣得牙齒打戰:「你有什麼資格指著我的鼻子說話,你不就是有幾個臭錢,還不就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少在這里裝清高。」
「私生子」這幾個字如同螞蟻一樣腐蝕進顧聲的心臟,他臉色發青,下頜緊繃,雙唇緊抿,緊攥的拳頭咯咯作響。
他強壓著怒火,道:「滾。」
車上,顧聲疲憊地揉著眉心,聲線干啞:「小啞巴,不好意思啊,那些話你就當放屁,還有,剛才謝謝你。」
我一邊開車,一邊回答道:「不用謝,多給我一點小費就好了。」
他低笑一聲:「小財迷。」
忽地,他猛然震驚地看向我,一臉的難以置信:「剛才誰在說話?」
「我呀。」我伸手拍了拍他,「躺下,別擋著后視鏡。」
顧聲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躺在副駕上,雙手拉著安全帶,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我,微張著口:「你不是啞巴啊?」
我輕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啞巴了?我就是呼吸道感染,你倒好,又說我啞巴又扯我口罩的。」
顧聲沒說話,笑得呆愣。
直到到達目的地我準備離開時,他才說:「你聲音真好聽。」
「你這撩人技術也太笨了。」
說完,我就騎著折疊車離開了。
揚長而去的我沒有聽到顧聲融進晚風里的話。
「笨嗎?管用就行。」
5
李頌保僅憑幾天晚上就賺了五千塊錢。
他不由分說地拉上我的手,雀躍道:「顏洛,我帶你去吃飯。」
我掙脫開,扭正安全帽,道:「現在不行,我這里有一單外賣,加急送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