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來,每晚經常哭泣的那個女人去世了,還差點帶走顧聲。
是放學回家的我發現了奄奄一息,正在努力拍打窗戶求救的顧聲。
劫后余生的顧聲在小診所里躺了很多天。
我每天都帶著好吃的去看他。
他說:「你會不會忘了我?」
我搖著頭:「當然不會。」
「可是你的記性真的很差。」顧聲抬起扎著針管的手,點了一下我的額頭,虛弱道,「小顏洛,我不會忘記你的。」
我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安撫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算你跑了,我也會找到你的。」
「那如果你沒有認出我,怎麼辦?」
我沉思片刻,道:「那你就狠狠地欺負我。」
9
這段記憶模糊地在腦海閃過。
此刻眼前的顧聲,個子高挑,身材健碩,眉骨硬朗,桃花眼深邃。
和曾經那個顧聲的臉漸漸重合。
眉宇間少了幾分清冷,散發著恣意不羈的痞氣。
顧聲輕笑兩聲:「想不起來就算了,我多欺負兩下就解氣了。」
「想起來了,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
「嗯?」
我難為情道:「你變化挺大的,而且我一直把你當哥哥,沒想到會……」
「沒想到我對你是這種心思對吧?」
顧聲忽地逼近,把我抵在墻角,唇停在我的耳畔,若有若無的觸感讓我酥麻全身。
聲音又輕又低,「顏洛,我愛你,成年后明白的第一件事就是愛你,想念你的每一天和望向你的每一個瞬間,都想和你有以后。」
他輕輕地把腦袋枕在我的肩上,嗓音一下變得可憐,「可是你沒有認出我,我真的好想狠狠地欺負你,可每次欺負到一半我就舍不得了。
「我怕你委屈后跑進別人的懷里,我怕你會討厭我誤會我,更怕你永遠記不起我。
」
我忍不住心軟地抬起手,手掌順著他的脊背,安撫道:「你不也欺負回來了嗎,又叫我啞巴又揩我油的。」
「不夠。」
說罷,懷里人突然變得強勢,他低頭吻住我,微涼的薄唇逐漸升溫。
我用力地推搡了一下,提醒道:「顧聲,這里是醫院。」
他捧著我的臉,眼里涌動著各種情緒。
「那我再忍忍。」
顧聲做到了忍住不隨意親我,但根本忍不住每天想要見到我。
他每天就開著那輛過于招搖的車來老城區接我。
為了多跟我待在一塊兒,他開車陪我送了很多單外賣。
客戶都不禁吐槽:「送外賣就送外賣,撒狗糧是怕我餓死嗎。」
趁著顧聲去廁所的工夫,我猛摔車門,發泄道:「把你車門摔壞,看你還怎麼黏著我。」
顧聲出現在身后,輕笑道:「我不止這輛車。」
我發出疑問:「顧聲,你沒有自己的事可做嗎?你有錢到不需要上班了?」
「我名下有個廠,不需要天天去盯著。」
他勾起我的指尖,指腹在我的手心里轉著圈圈,離我很近,露出一個特別迷人又蠱惑的笑,「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讓你感覺到我愛你。」
10
顧聲借著送我回家為由,賴在我家不想離開。
他往我的小床上一躺,差不多就給占滿了。
我站在床邊,雙手叉腰呵斥道:「顧聲,你給我起來,別跟我耍無賴。」
他把臉埋進枕頭里,故意不聽我說話。
我急得直跺腳:「你睡這里,那我睡哪里?」
剛說完,一只手把我拽了過去。
我被顧聲禁錮在身下。
他道:「睡這里。」
我不敢對上他那雙深邃的桃花眼,不好意思地偏開頭:「你這麼一個大高個壓著我,讓我怎麼睡。
」
「也是。」
顧聲立馬來一個翻身,位置上下調換。
我的手腕被他攥在手心里,整個人趴在他身上,頭貼在左心房處,感受到他跳動的心臟。
緊實的胸膛微微起伏,引得我燥熱不安。
我服軟道:「是不是親你一下,你就可以離開讓我安心睡覺了?」
顧聲極力地克制內心的狂喜:「你先試試。」
我抬起頭,他唇角一笑,單挑著眉。
隱約中,這很像是給了我一條討好賣乖的捷徑。
我抱住他的脖頸,把唇貼了上去,笨拙胡亂地親了幾下就起開了。
他抬手摸了摸唇角,沉浸在淺嘗輒止中,不禁失笑:「小顏洛,你在玩過家家嗎?」
「你不認賬?」
顧聲縱使千萬般不愿離開,也懂得隱忍克制。
「期待下次。」
我以為他口中的下次還有很久,沒想到第二日中午就是。
顧聲趁著午休時間,開車找到正從咖啡店取餐出來的我。
他一上來就把我抵在車門上,俯身低頭吻了下來,親個沒完。
我的身體就像在融化,軟得不行。
「夠了吧,我還要送外賣。」
顧聲瞥了一眼我手中提的外賣,啞聲道:「那外賣不著急送,他不著急喝。」
我推搡著他又要湊過來的臉,強調道:「我是一名有職業操守的外賣員。」
重點是,有準時寶。
無奈下,顧聲開著車帶我送外賣。
看到顧客后,我才明白為什麼剛才顧聲會直截了當地說那句「他不著急喝」。
因為這人是那個寸頭男。
他笑著和我打招呼:「你好小嫂子,又見面了,我是顧聲的弟弟,我叫顧淵。」
我禮貌微笑回應,卻被顧聲手動撤回一張笑臉。
他轉頭朝著顧淵冷聲道:「我什麼說過我是你哥了,少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