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婆婆手忙腳亂從中挑出來一杯能喝的，可這清湯寡水的根本不像咖啡。

「媽，這顏色有點兒淺吧。」

婆婆嘖嘖，「好像是啊，這看起來不像咖啡，像刷鍋水。」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黑巧，「要不，給上點兒色？」

「上色是一定要上的，但你這個不太像。」

婆婆回身拿了一支咖啡色的記號筆，擰開筆帽就要往杯子里懟，我急忙按住婆婆的手。

「別，媽，那是你親兒子。」

二十

那杯咖啡里最終還是放了黑巧，味道怎麼樣我不知道，反正封欒是跑了一上午廁所。

下午的時候，封欒出來告訴我和婆婆，讓我們去訂個餐廳，然后去接合作方。

我開著小電驢載著婆婆去機場時都商量好了，我倆都不會開車，那就給合作方叫個出租車，我們騎著小電驢在后面跟。

可小電驢停在外面，合作方覺得是我們太過客氣，執意要坐我們的車。

我和婆婆解釋道：「何先生，我們的車是真的坐不開，還是為你另外叫一輛車，你看可以嗎？」

何先生擺擺手隨意道：「不用這麼麻煩，我和封欒雖然是合作關系，但也是好朋友，不用講究那麼多排場！」

「那行吧。」我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您是要坐后面還是要坐中間？」

何先生：「誒？」

二十一

何先生選了中間，在他的襯托下，我的小電驢的氣場顯得格外強大。

車走出二十米，何先生講話了。

「我一個大男人夾在你們兩個女士的中間是不是不太好？要不咱們換個位置？」

我把車停在路邊，「行，何先生你想怎麼換？」

「不坐在兩位女士中間就好。

」

我扒拉扒拉電動車前面那一小塊地方的塵土，「那何先生就坐在前面吧。」

何先生盯著那一小塊地方盯了半天，最后還是上去了。

小電驢繼續行駛，婆婆在后面催促道：「裊裊快點兒，封欒催了。」

「好！」我抓緊車把，「何先生坐穩了，我要開始飆車了！」

二十二

飆小電驢是一種很新的東西，到地方的時候何先生柔順的劉海已經變成了沖天掃把，還反過來安慰我和婆婆。

「車速不快，這點兒小風吹得人很是舒爽。」

封欒從包間內迎了出來，看到何先生的樣子一臉驚訝，「你這是剛從非洲要飯回來的嗎？」

何先生摁了摁頭發，「不是，剛吹了點兒小風。」

封欒笑了笑，招呼服務員開始上菜。

二人說是談生意，但更多的是敘舊，酒一上來，這種氛圍就更加濃烈。

酒過三巡，封欒和何先生還要繼續，婆婆看著兩人的動作，臉越來越黑。

「放下，喝這麼多酒要干什麼？！」

封欒和何先生兩人被嚇了一哆嗦，杯里的酒都悉數奉給了自己的衣裳。

我趕忙懟了懟婆婆，「媽，咱們這是在工作，你別弄混了！」

婆婆也反應過來，看著面前呆若木雞的兩人笑成一朵花。

「哎喲！我沒嚇到你們吧！繼續喝，繼續喝！」

二十三

有了這一遭，二人再喝酒的時候，每一個動作都是試探。

酒倒八分滿，看了一眼婆婆，很好，還在笑。

提起酒杯到嘴邊，又看了一眼婆婆，不錯，在吃菜。

前方無敵人，酒可以安全到達胃里！

「啪——」

婆婆手一拍桌子，「說多少遍了，不能喝酒，不能喝酒！怎麼不聽話？！」

那邊封欒嗆了半杯酒，差點兒把杯子吞了，而何先生更慘，直接將一杯酒都灌鼻子里去了。

我上前遞紙巾，卻被何先生撞得繞了三個圈圈。

何先生一邊咳一邊往外跑，「封欒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二十四

將何先生安全送回去后，作為老板的封欒給我和婆婆一頓批評。

我和婆婆虛心接受，并請封欒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封欒沉思一會兒，道：「我明天要出差，你們兩個給我訂機票、訂酒店。」

我和婆婆異口同聲：「保證完成任務！」

為了證明我們的能力，我和婆婆挑燈夜戰，勢必要選出最好的酒店給封欒住。

我把篩選出來的一排五星級酒店拿給婆婆看，「媽，你看這幾個怎麼樣？」

婆婆拿著筆記本一一對照，「不錯是不錯，但是科技化太嚴重，封欒好不容易出去一次，要還是每天都在這種氛圍中，多累啊！」

我想了想，「那要不找個民宿？」

「我看行！」

婆婆說著，翻出手機上的信息，「我剛看到一個，特別好，我給你念念宣傳語啊！低調又奢華，在城市中，尋找那失落的自己。」

我給婆婆豎了個大拇指，「真棒，那咱們就訂這個了。」

二十五

民宿是半夜訂的，封欒是早上走的，我和婆婆是中午被辭退的。

辭退原因是，自從我們上崗后，老板工作壓力太大了。

封欒的秘書親自來通知我和婆婆被離職的消息，婆婆不信，拿起手機要給封欒打電話問個清楚。

電話一直沒接通，秘書微笑道：「辭退二位確實是封總的意思，至于封總不接電話，那估計是山頭上沒信號！」

我一臉驚訝，轉頭看婆婆，「山頭？不在城市中尋覓嗎？咋還給人整山上去了？」

婆婆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后抬頭，尷尬道：「不好意思啊，我看錯了，是從城市出發，到山間尋覓。